“你是如梦令的少东家,醉月每个月只售三壶,你自己买去了一壶算怎么回事?”饶雪空瞪着他,说道:“既然有意相让,就整壶给我便罢了,还要分一半又算怎么回事?”
虽看不清这少女的表情,但是从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中,韩渐离脑子里自动勾勒出一个明媚少女横眉愤慨的模样。
“过两天便是中秋佳节,有朋自远方来,我当然要以最好的酒来招待,但是前两天我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所存的醉月都给喝完了,这不,只好出钱买自家酒坊的醉月了,”韩渐离耸了耸肩,笑道:“虽然这壶酒封口方才让可亲敲破了少许,但我这可还是按售价买的!总得留半壶与我招待好友吧?”
那一壶酒约莫三斤,其实饶雪空要尝尝,半斤都已经不少,但是知道这酒一月只得三壶,她就知道要买这酒肯定不容易,此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哪能放过?
“你们这醉月一壶卖多少银子?”如果太贵,她还买不起呢。就她那不足四百两的存款,能买得起多少高档酒?
“一壶三百两。”韩渐离挑了挑眉,“不过既然今日我与姑娘有缘,不妨跟姑娘打个商量?”
“你说!”
“若是姑娘将帷帽取下,让本公子一睹芳容,半壶醉月,分文不取赠送与你,如何?”
饶雪空笑了起来,“好。可是我想买半壶醉月。”
韩渐离道:“就听你的,要买要送,都可以!”
饶雪空唇角一挑,从荷包里取出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扬了扬,然后递到韩渐离嘴边,“张嘴。”
韩渐离:“嗯?”
“你不是没有手拿银票吗?”
韩渐离哈哈大笑,真的张嘴咬住那两张银票,然后目光揶揄地看着她。
饶雪空伸手将帷帽取了下来,大方地微微抬头,将面容完全露在他的目光中。
韩渐离忍不住有点惊讶,这名少女颇为貌美,但是与他想像中竟然不同。从她的行为举止谈吐中,他以为她会是一个带几分英气、阳光明媚的少女,但是眼前这张脸却是蛾眉淡扫,小脸尖尖,嘴唇小巧,纤巧秀丽。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同时对自己的这丝失望又有些惊讶,他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啊,何况这张脸也堪称美丽。那他失望什么?
饶雪空再将将帷帽戴上,然后一手接过他手里的那壶醉月,半抱在怀里。醉月入怀,酒香更浓。
“多谢韩公子赠酒。”
饶雪空说着,轻快地笑了起来,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韩渐离张大眼睛,转过身,再次看到她的背影。他将银两取下,扬声道:“姑娘!还没分酒呢!”
这小姑娘走得还真快,一下子又拉出了好一段距离。要知道,她可是左右各抱着一壶酒呢,三斤的醉月,两斤的桂花酒!
饶雪空头也没回,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半壶是我买的,半壶是你赠与的,为何要分!”
说着,竟是扬长而去。
韩渐离愕然。片刻,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长到二十五岁,他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有趣的姑娘!这半送半赠,值得!只是某人过来可就没有醉月可尝了。
饶雪空抱着两壶酒回到柳府,桂婆子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哎哟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兰草刚才跑来两次了,盼着您回来,像是有什么大事!您快回去看看吧!哎哟,怎么抱着两坛子酒啊?三小姐,您还会喝酒呢?”桂婆子惊叫。
饶雪空眼珠转了转:“桂婆子,这两壶酒先放你这里,可给我好生保管着啊!出了问题我可唯你是问!”
兰草那样焦急,说不得出了什么事了,她还是谨慎为妙,别抱着酒一回到西茉院正正被人撞见。
桂婆子拍着胸脯道:“三小姐就放心吧,这酒放在这儿,奴婢定给您保管得好好的,一滴都不少了!”
饶雪空将酒放在门房,快步往西茉院的方向赶。
她以为西茉院此时会有人在候着,或许还正在吵着,说不定兰草又被逼着又跪又磕头的了,心中焦急,跑得飞快。
但是等她到了西茉院,却发现院里静得不可思议。半个人影都没有。
“兰草,小兰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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