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姨娘莫不是把大姑娘当成了太太?那样高高在上的,见一面也难呢?”
烟姨娘冷哼道:“我们见太太倒是不难的,她一天不看咱们伏低做小赔尽好话,顺便再嘲笑作践咱们几回,哪里肯罢休?这两日因为大姑娘回来,她大概是心情不好的关系,前天我还挨了她一巴掌呢,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姑娘的好话,就惹得她恼羞成怒了。”
张妈笑道:“是,太太的脾气,着实急躁了些。如今想来,还是当日大太太在的那会儿,咱们下人的日子也好过得多。”
烟姨娘恨恨道:“谁说不是呢?有大太太在的那时候,如今太太也不像现在这样,天是老大她就是老二了,还在爷和咱们面前装的温婉可人,谁知大太太让她挤走了,她整个人也就原形毕露了,真真是让人看着都胆寒,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机深又狠毒的人呢?”
“可不是?”张妈点头附和着,忽听身后玉香的声音笑道:“姑娘请两位姨娘进来说话。”
许姨娘烟姨娘连忙谢过了玉香,这虽是丫头,但一来罗莞如今身份地位不同,她们两个姨娘也要讨好着;二来这可是王府世子爷的大丫头,只怕月银都比她们拿得多,哪里敢怠慢了。
她们手里牵着的那两个女孩子,大概八九岁左右,罗莞却也有点印象,此时见了,就让馨香玉香拿点心果子来,又每人给了两块玉佩,给许姨娘烟姨娘一人一对金镯子,一面笑道:“这次回来后便是脚不沾地的忙,也没去见两位姨娘,如何?你们在这府里还好吧?你们是有眼色的,能讨得了太太的好,只是吴姨娘芳姨娘和春之画眉怎么不见呢?我记得当日画眉好像是和太太前后脚有的身孕,老爷还说她生了儿子就抬做姨娘呢。”
许姨娘和烟姨娘当日也是从韩夫人进门后,就不太把蒋秋娘母子几个放在眼里的,不过也只是不怎么理睬罢了,终究不像那几个捧高踩低的,所以这会儿还敢来见罗莞,不过心里仍是惴惴。此时见这大姑娘丝毫没有翻旧账的意思,还给了她们和女儿这样丰厚的礼物,早已笑得见牙不见眼,姑且不论心里如何想,这表面上却已经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似的赤诚了。
因听见罗莞问这话,许姨娘便抢着冷笑一声道:“吴姨娘她怎么还敢来见姑娘?从前大太太让……让如今的太太压着一头时,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倒抢着去踩。如今一听说姑娘要衣锦还家,只吓得成日里吃斋念佛,只说要闭关,却是连人也不敢见了。至于画眉春之和芳姨娘,唉!春之因为一点子事,让太太发卖了;画眉和芳姨娘都是怀着身子的时候儿,不慎遭遇了意外,人都没了。”
罗莞讶异挑眉,她倒真没想到韩夫人会如此狠毒,许姨娘说那两人是怀着孩子的时候就遭遇了意外,那就不是难产而死,这富贵人家,怀了孕的女人无论身份如何,总是有人小心服侍的,所谓的意外,哪里会是什么真的意外?何况她记得画眉和芳姨娘是罗海天所有女人中最美貌的,只怕这份美貌也是她们的催命符了。
因叹了口气,感叹道:“这真是红颜薄命,我记得她们是很漂亮的,那会儿也很得爹爹的宠爱,只可惜身份不如太太……”说到这里,却是没有再说,只是轻轻啜了口茶水。
“什么红颜薄命?若是大太太在,她们两个纵然美貌,也未必年纪轻轻就丢了命去。”许姨娘烟姨娘显然是被韩夫人压制的很久,只看她们穿戴打扮,一个五品员外郎的妾侍,竟然处处透着一股寒酸,若非如此,罗莞这些礼物也不至于就让她们喜笑颜开,当日在府里那会儿,她们还没这么眼皮子浅呢。
所以两人这一来,态度也就是很明显了,此时自然没了忌讳,在罗莞面前明示暗示着韩夫人的各种斑斑劣迹。直说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门,许姨娘十分欣喜,却见烟姨娘仍是畏畏缩缩东张西望的样子,她便皱眉道:“你看什么呢?难道你以为今儿咱们来姑娘这里,太太会不知道?这会儿还想瞒着,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烟姨娘犹豫道:“姑娘对咱们固然是好,只是太太终究还掌着这家里权力,也不能轻易得罪了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