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读过不少杂记游记,如《诸藩志》,里面就记载了许多的奇闻轶事“大国小国”也有不少。
但在言语叙述之中,却无一不是以记叙蛮荒国度的口吻。
“有些奇巧之物,倒是常事……”黛玉摇摇头。
她知道自家哥哥的性子严谨,不会信口开河。既然那么说了,想来就是得到了实证——如经典、朝纲、法典这些东西,显然也不是能胡编乱造的。
而一个国家若是这些东西都具备了,可就不是一般的番邦、蛮夷能比了!
只是,到底是见闻所限。黛玉虽想到了这些,却只是顿时觉得,自己的见识实在是不够。而没想到墨玉那些话的深意所在。
倒是在另一头,她对青玉、宝玉、迎春等人的来历有了些猜测。
不过……料想终归是因为通灵宝玉而来,如今也是大楚人士了。这么想着,黛玉就道“哥哥之前说得很有道理。若是番邦里能有人做出这样的东西,大楚泱泱之国,难道竟不能制了么?”
虽这么说,且也确实有所得,但黛玉因看不懂,到底有几分意兴阑珊。便抬脚就要往外走。
宝玉忙拦住“林妹妹等等!正事儿还没说呢。你们看这座钟,长得可是十分难看?原也怨不得妹妹不愿多看。但我们本来想着,要在这钟的外面套个壳子,单留下透明的水玉来露出这盘和针……可这外壳的图案,可就要找妹妹你们帮忙了。连着珍珠,也是为这个叫来的。”
除了黛玉之外,紫鹃和朱鹮本也看得无趣。且那样多的男子在附近,也让她们很有些不自在。
直到听得此言,她们才往那单调粗陋之物瞧了过去。珍珠听见提到自己,就更是在意。若说紫鹃和朱鹮不过是提起了两分兴趣,珍珠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事儿做好的。
只因在宝玉〖房〗中,她虽然也受纵容,宝玉待她,却与晴雯并无不同。晴雯有贾母在后面做保,她又有什么?再大得几岁,若是不能在宝玉这里奠定地位,只怕就要被送出去了。
她现在不由得有些暗暗庆幸。
她们又不曾学过什么琴棋书画,不过就是会自己绘些绣样。那些绣样未必不能当做这座钟外壳的图案。
可要说这个,晴雯其实比她强上不少——就是贾母,身边多少善绣的?有时候还会让晴雯做她身上的东西呢。
幸亏晴雯是个死心眼的,自以为有了贾母护着,竟不知道还要另抓机会。
不过,虽在心里定了主意,珍珠却没有立时说什么,只是将那“座钟”好好打量了一番,心里描绘。
自然,这也是等着黛玉说话。
黛玉对宝玉的要求,却稍稍一怔。可这次她显然和珍珠想到了一块去“若说画样子,我可没什么天分。总不能让我这几个丫鬟把平日里绣huā的样子拿出来?”
宝玉笑道“这个也不强求,妹妹总是想想就是了。还有林二妹妹。”
黛玉再瞅她一眼,不由略略蹙眉——她也就罢了。青玉那边,这总不会是给青玉的补偿吧?
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我去问问青玉。”
墨玉倒是素知,黛玉在诗词上有所长,又用心,也就更有矜傲之心,易有争胜之念。但在其他方面,也就是在“琴”“书”上认真一些,对画画之类的兴趣却是不高的。
故此,他倒是不怎么期待黛玉能拿出什么好的方案来。
他与宝玉两个和那些守着未成形座钟的匠人和那少年说了些话,墨玉就先随着黛玉的脚步出了门。却见黛玉正静静的立在廊下等待,看着眼神正看向院内。
“大妹妹?”
黛玉应道“……他们这般殚精竭虑,倒也真与文人推敲词句时差不太多。”
墨玉这才笑道“正是如此。”忽地又奇怪道“怪了,那衍远小道长呢?”
黛玉哪里会去关注一个小道士的去向?况那小道士虽有些好奇心,但还是羞与女子相处。之前她出来的时候,就没在周围看到衍远。
还是一边的紫鹃应道“那位衍远道长到之前那正屋里去了。”
墨玉一笑“虽是方外人,到底年纪在那儿,好奇心也是难免的。”便辞了黛玉,又去找衍远。
衍远是个练武的道士,年纪又小,加上他之前问的问题很有些无知之处,故此,墨玉并不觉得,这衍远到工坊看上一看,就能偷学到什么。
因此并未派人跟着,去找他时也没太放在心上。
谁知,他不过初初踏进那放枢轮等物的房间,就见衍远那不算壮实的身体立在桌前,将那颇有些沉重的枢轮轻松的拎在手上,一脸和他的年纪不合,更和他平日里的表现颇为不合的沉思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