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黛玉的身上又显然有些特殊之处,竟使得蛊虫不敢靠近!
——只能是黛玉。用蛊这种稀少无比的东西来对付紫鹃和雪雁,有什么用处?况且,那些死士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能确定,会是谁在黛玉的房里守夜。
然后,因为在这件事里黛玉起到的作用重要的缘故,他的能力也就失效了大半。
那衍远这儿……
小道士抬起了头,一脸郁色,但他到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看着黛玉的眼睛开了。”
“在下自出生起,便被送到了武当山。就是同门也接触不多。不曾和任何人结仇。但是……在下有个俗家姓名,姓向,名礼衍。”
小道士的话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也让听闻此言的人一个个惊诧不已。
向礼衍。
这个名字或者足以说明,这小道士是近支的宗室子弟,而且还是太孙一辈!
向礼衍叹气,继续道“在下的父亲讳治平,封号忠烈。母亲姓蒋,为忠烈王妃。”
说到这里,向礼衍就没再多说。
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黛玉的舱房内近乎死寂。就是黛玉,一时半会的也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由镇虚道长打破沉寂。
他握着拳,放到唇边掩饰般的咳了咳。
但到底还是有些尴尬,完全没了之前侃侃而谈的镇定“这个,也许林大姑娘你不信。可我也是在之前,才知道我这师侄的身份。这事儿在武当都该是极密的。想来他也是想着,保住了秘密,才更有可能平安回到京城。但现在看来,还是暴露了。”
镇虚道长解释了一大通。
其实,这应该说是在向黛玉身后的林如海解释。
而且他说了一大堆,却偏偏没说,是什么人想要杀掉向礼衍。因为即使是在这样的地方,以镇虚道长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好说那样的事。
更是因为,这或者根本就不用说。
但凡是对忠烈王府有些了解的人,其实都能猜到,这世上大概唯有一人,想要将向礼衍置之死地。
忠烈王的庶长子向礼荆。
忠烈的父亲,当初那位二皇子因阴谋倒台,先伤身而后丧名,可谓是败得有些不明不白。根本就没来得及真正发力。
虽现在的皇帝继位之后,很是收拾了一番二皇子在明面上的势力,但谁都知道,剩下的力量肯定还有不少。
忠烈王府是这股力量的唯一继承人……世人正因此而怀疑忠烈不会支持太孙到最后。那么,和向礼衍不是同母而生的向礼荆,会乐意有人和他分享这份力量吗?
更何况……被母亲设法送上武当山的向礼衍,当他回京之时,就免不了的和道教的另一大派有了扯不清的关系!
对黛玉来说,事情还有不同。
衍远的身份,让她很想扶额叹息一番。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是动手的人是向礼荆,这代表什么?只说明她也被这个人盯上了!用蛊……这是试探,还是确实打算控制她?
而且……就算是这场袭击是合理的,也还有些其他的蹊跷之处……
还不等黛玉说什么,宝玉已经先开口道“若是这样……恕我直言,这样的力量未免太弱。不过八个死士而已……不知外面的伤亡如何?”
衍远这会儿倒是一直都“坚强”的抬着头,闻言,他盯着黛玉看了一会儿——这之前的直视不同,这下子,有那么一小会儿,他是直直的盯着黛玉看。
但他终究还是移开了视线,声音小了不少“那几个人不是我的对手。若我没弄错,只怕,他们是用了药的。”
“药!?”宝玉一愣。
黛玉却在心中苦笑。她本就是极为敏锐之人,虽阅历还有些不足,这么一说,却也将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很显然,那药是在晚膳前出现的。
虽不知道到底如何出现,但想来是是气味一般的东西,因为对人体有害,直接被玉佩吸取了。
衍远则是看看镇虚。
但这次,镇虚道长还没开口,去一边裹伤的容华却若有所思插口道“我当年曾经听说,这江湖上也有些奇奇怪怪之物。其中就有那么一种迷药,叫做迷迭香的,遇热而散,若有人吸取了,就是不会晕倒,也会无力……那东西最大的好处,便是味道极淡,不用入口,不像蒙汗药等物,有些经验的江湖人都知道提防,也容易提防。”
黛玉听了,更是验证心中所想,不由更是苦笑不已。
先前的云萝也罢,现在的容华也罢,显然都是受惯了伤的。便是身上鲜血淋漓,也能镇定自若,保持敏锐的头脑。这一点让她极为佩服。
但是……或者不那么敏锐就更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