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们宠得跋扈飞扬,凡尚主者都有加恩,更何况临川公主深得圣上喜爱,据说凡公主所奏,圣上无有不准!你说做了她的驸马,前程还用愁吗?”
又道,“本来去年除夕,御前演武之后定下来名次,圣上打算把这些人拨到军中效力,圣旨都拟好了。然而考虑到这些人中除了你那夫婿已经定了要迎娶你外,余人鲜有定亲或成婚者,又个个出身名门、才貌双全,也可以作为临川公主驸马的人选斟酌,于是这件事情被压后到现在,公主不挑完驸马,他们也去不了军中。不然沈藏锋告假完婚后,可不会继续在帝都陪你,必然是去西凉攒功劳的。”
卫长嬴意外道:“是这么回事?我才过门,都没敢细问……还道他去年除夕名次不好,所以未被委任呢!”
“你那夫婿又是头名!”宋在水哂道,“这名次不好,还有什么名次才好?说起来,原本仅次于你夫婿的那一位,刘家十六公子刘希寻,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一落千丈,连前十都没排入!现在看看,难道他很不喜欢临川公主,生怕自己被选上,故而避开吗?”
卫长嬴附到她耳畔小声道:“这个我却知道……刘家的十一小姐刘若耶与我说了,道是刘家内斗,刘希寻受到影响,故而发挥失常。”
“刘若耶?”宋在水闻言,眉头一皱,正色道,“你小心一点这一位罢!别瞧她一副天真可爱、懂事体贴的模样,实则狠毒得紧,是个不饶人的,我可不赞成你与她深交。”
卫长嬴惊讶道:“这刘家十一小姐确实精明过人,只是表姐你怎的这样厌她?莫不是她得罪过表
姐?”
宋在水道:“我成日里守着后院不出去,又没请过她过府,她怎么得罪我?我倒是听弯弯说过件事儿。”就问,“你可知道钟杰吗?”
卫长嬴茫然:“谁?”
“钟小仪的弟弟。”宋在水提醒道,“之前钟小仪得宠,圣上不是派了邓宗麒他们去青州接其家眷入京,与钟小仪团聚吗?”
卫长嬴道:“啊哟,是他?这人我又没见过,难怪我不知道。”
“我也是恰好与他们同路北上,才知道的。”宋在水拿团扇扑了两下,又放下,道,“这钟杰入京之后,因着钟小仪的缘故,还得了一次面圣的机会。圣上封了他一个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又赏赐了府邸钱帛……令他与妻子、妹妹就在帝都住下,也好常常姐弟团聚。”
“然后呢?”
“然后么,是这样的,钟小仪与这钟杰下头还有个幼妹,仿佛叫钟丽。”宋在水回忆着道,“算着年纪也该许人了,听说本来在青州都差点要定亲,因为邓宗麒一行人赶去的缘故,钟杰就回了那边的亲事,带着妹妹上了京。既然到了帝都,又面了圣,当然要给钟丽选门好一点的婚事,这也是人之常情。”
卫长嬴笑着道:“然后是怎么和刘若耶扯上关系的?莫不是钟杰打量来打量去,竟看中了刘若耶的父亲还是兄弟?”
“这事你听说了?”宋在水意外道。
卫长嬴却更意外了:“当真?钟杰看中的是刘若耶的父亲还是兄弟?”
“当然是兄弟。”宋在水哭笑不得道,“刘家那位五老爷——有妻有子的,这钟杰哪里看得上他?”
“我听说刘若耶之父官拜中书侍郎,品级为正四品上,亦是朝中重臣,那钟杰心疼妹妹归心疼妹妹,却哪来的底气看不上他?”卫长嬴啼笑皆非。
宋在水拍手道:“还真就是这样,你听我说,小仪不过正六品,圣上念着钟小仪的面子,赏赐钟杰从六品的振威校尉,这一家子横竖都在六品上打着转。叫咱们来看比起那刘亥来当然是不值一提,即使叫钟丽给刘亥做妾,咱们也觉得刘亥肯要她就不错了。但钟杰本是庶民出身,听说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他可不这么想!”
刘亥就是刘若玉、刘若耶之父。
卫长嬴好奇的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自己姐姐是圣上宠妃,自己就是圣上的小舅子。什么四品六品,他也不懂,也不耐烦问个清楚。横竖觉得自己既然是皇亲国戚了,那么这会要给妹妹说亲,满帝都的子弟,只要不是宗室,都不会有问题。”宋在水说到这儿也露出嘲色,道,“于是有次那钟丽乘车上街,从车帘里看到刘若耶的胞弟刘若沃,年少俊美,服饰华贵,回去之后期期艾艾的与兄长吐露心事……钟杰使人一打听,道是刘亥之子,也不告诉钟小仪,直接就着人去提亲了!”
卫长嬴无语道:“居然有官媒肯接这差使?”钟杰不懂,官媒可不至于不懂得罢?
宋在水微笑着道:“乡野说亲,那都是寻个差不多的人讲一下,经过官媒都是要银钱的。虽然说钟杰得了圣上赏赐钱帛,一家子都不愁吃穿了,却还是舍不得花这笔钱,就打发了个年长稳重的下仆去刘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