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在水道:“也有可能是打卫家表弟们的主意。长风是肯定不可能的,高川和高崖呢?”
“表姐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说句实话罢……高川和高崖人虽然不坏,但并不是多么精明的人。”卫长嬴为难道。
宋在水却道:“我要是邓贵妃,我巴不得他们不精明!老实点才好呢!你想弯弯没有父母,就一个兄长为依靠,贵妃人在宫里,许多事情都照应不过来的。再说贵妃还有皇后牵制哪!邓宗麒如今还只是翊卫,即使往后离了三卫任官,他跟族里关系不好,没有家族提携,升迁也不会太快的。可以说弯弯没什么靠山,夫婿太精明厉害了,欺负她她也只能忍着!还不如寻个老实忠厚的人,虽然不会怎么个富贵法,但大家子的体面该有的也不会少多少,夫妻两个和和乐乐的过,有什么不好?”
“这么说倒也是。”卫长嬴沉吟着道,“说起来贵妃与皇后斗到如今都没分出胜负,若是真心为侄女考虑,高川他们远在凤州,少受帝都影响。即使往后贵妃失败,皇后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已嫁之女追杀到凤州去……对邓弯弯来说,倒还真是个好归宿。”
宋在水道:“谁说不是呢?贵妃膝下无子,十六、十七皇子那么小,如今都还不到十岁,即使斗倒了皇后与太子,往后的事情也很难说。”
卫长嬴就道:“那表姐你说,贵妃若当真有这样的意思,我要怎么回话?”
“你真是傻了!”宋在水扑哧一笑,掩嘴道,“你小叔子的婚事你做不上主,难道你堂弟的婚事,你就能做主了?即使姑祖母疼你罢,但你如今嫁都嫁了,难道为了这事,专门跑回凤
州去和姑祖母撒娇不成?贵妃若有这个意思,最多也就是找你传个话!”
卫长嬴面上一红,嗔道:“我还不是看你如今闲得发慌,问你一问呢!你倒反过来嘲笑我了!”
宋在水笑着道:“送上门来叫我嘲笑,我不嘲笑你,嘲笑谁?”又道,“对了,刚才你说,你婆婆准你这几日拜访亲友?”
“是啊。”卫长嬴道,“也就这么几天功夫,今儿个我最多用了晚饭就要回去的。明儿个再来好像不太成样子?或者你寻个理由到别处去,我……”
“你等等!”宋在水打断道,“你可知道你大姑姑近来在帝都也买了宅子,带着你那两个表姐妹住着?”
卫长嬴惊讶道:“上回听说,大姑丈在京畿任职啊?怎么他们把家定在了帝都?我没收到消息,还以为都在京畿呢!没婆婆准许,我可不好出城。”
“你那两个表姐妹只差一岁,如今都到了说人家的时候了。你大姑姑大姑丈又没儿子,族里惦记着他们家产的人都盘算着把子孙过继过去好得手呢!”虽然说卫盛仙嫁的是宋家子弟,论起来也是宋在水的同族,但宋在水议论起这些同族来却一点也不客气,冷笑着道,“上回你写信给我,我和父亲说了,父亲发了话,这些人才消停了点儿。但又日日上门催着你大姑姑快点嫁女儿……你大姑姑不胜其烦,又怕陪你大姑丈在任上,不在帝都,也不清楚媒人介绍的人的真正为人,想着还是带着女儿回帝都住,也好就近打听!”
卫长嬴记事起没见过卫盛仙,宋老夫人又从来不关心庶女,更不会常和孙女提及,所以她对卫盛仙远比卫郑音陌生,然而听着这大姑姑被夫家族人这样欺负纠缠,也觉得不大痛快:“这些人这样不安好心,何必一定要过继他们的子孙?”
宋在水心想,要不是姑祖母一心扑在嫡亲子孙身上,不把庶出子女当人看,以卫盛仙乃是卫焕亲女的身份,怎么可能嫁了个宋家旁支子弟,还要被妯娌亲戚这样欺负藐视?只是宋老夫人极疼卫长嬴,宋在水当然不会在表妹跟前说姑祖母的不是,只道:“就算有讲道理的人家愿意过继,冲着这么一班亲戚,也没人愿意惹麻烦上身。”
“既然大姑姑搬到帝都住了,我当然也要去拜访的,表姐知道她们住在哪儿么?”卫长嬴沉吟着问。
宋在水道:“我也就是前两日听了那么一两句,还是我大嫂子提起来的,仿佛她们就住在我大嫂子娘家左近,所以大嫂子才知道的?你不如回去等一等,没准她们收拾好了会递帖子去告诉你。总归你们都是骨肉至亲,没有说到了帝都置宅却不告诉你的。即使你大姑姑不说,你那二叔家总也要递消息。”
“这倒也是。”卫长嬴点了点头,表姐妹两个又说了些闲话,宋在水留卫长嬴就在蒹葭馆里用饭,中间霍氏虽然因为小产不能起身,但还是打发自己的乳母乔氏送了几碗菜来,顺便赔礼。
晌午后,宋在疆回了来——表兄妹见礼,卫长嬴心想这二表哥长的可真像大表哥,到底是嫡亲兄弟。只是宋在疆气质更亲切温和,显得比宋在田更好说话。
卫长嬴与他寒暄了一番,又被宋在水拉回蒹葭馆里说话,这样到了傍晚,宋在水让人提前备了晚饭,用完之后,亲自送她到二门登车。
又竭力的塞了两只鹦鹉、一缸鱼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