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刘家之前着重栽培的刘希寻,去年被族里人算计的事情可能你也听说了。”苏夫人沉声道,“刘希寻有人算计,锋儿,难道没有吗?”
“啊!”卫长嬴一惊,道,“难道……难道那些采莲女是故意拦住媳妇和夫婿挑衅的?”她又觉得疑惑,“但后来在芙蓉洲上遇见顾子烈一行人,他们也受到了采莲女的纠缠呢!他们的船都被弄得寻不着了!”
苏夫人生气道:“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连他们也纠缠了?总而言之小心无大过!”
卫长嬴忙道:“是!”
见她肯受教,苏夫人也缓和了语气,谆谆教诲:“利之所至,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事出非常,内中必定有诈!你想一想,那些采莲女人又不美,却在湖上四处勾搭男子,就连有妻室同行之人也不放过,一点也不怕人家当面呵斥责打,更不惧贵人事后报复,这其中能没有诈吗?”
卫长嬴羞愧道:“媳妇无知。”
“也不能全怪你。”苏夫人叹道,“你还太年轻了,遇见的事情不多。你父亲又没有姬妾,你在家族里也备受宠爱,是以许多阴私之事都不曾听闻,难免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再说刘希寻,这些年来他被族里寄予厚望,除了被锋儿压着外,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去年他被族里叔父坑了一把狠的,何尝不是顺利久了毫无防备所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呀!打那之后,我啊,就替锋儿看着呢!咱们本宗这儿的孩子都是好的,即使有些小心思也没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可你别忘记了,咱们沈家还有本宗庶支还有诸多旁宗分支呢!
“我给你说点前事:当年你们祖父祖母去得早,本宗嫡支又只你们父亲和叔父两个人,庶支和旁宗手段层不出穷,想方设法的谋害
分化与算计,亏得你们父亲与叔父通力合作,才没叫他们得逞!只是这些人到底贼心不死……不然你们父亲叔父现下都正当壮年,何必立刻着手栽培锋儿?就是怕不尽早栽培,以至于威信不足,往后压制不了那些人!那些人……终究都是一家骨肉,也不能赶尽杀绝,如今眼睛又怎么不盯着锋儿?你是锋儿的妻子,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你进门以来锋儿待你如何也不用我多说,你说你是不是该用心为他排忧解难、做个贤内助?”
卫长嬴心服口服,恭恭敬敬的请教:“媳妇知罪,还请母亲示下,媳妇如今该怎么做?”
苏夫人呷了口茶,眯眼道:“怎么做?明儿个你跟我一同进宫去。”
卫长嬴就问:“是去和皇后娘娘请罪吗?”
“当然不是了。”苏夫人皱眉道,“请罪?请什么罪?先不说那些采莲女空口无凭的说什么太子姬人根本就不足为信——就像锋儿说的,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故意污蔑东宫声誉?就算不是,在湖中四面拦阻男子调笑、冒犯正室尊严,也未必是太子所使!就算是……”
苏夫人冷笑了一声,道,“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太子肯认,皇后娘娘也不会承认的!”
又低声道,“你或许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说若那些人是太子姬人,就更加不该手软——我如今与你说明白,下回遇见类似的事情,你就知道要怎么处置了——你说这些女子,豁出脸皮不要,盯着锋儿纠缠不休,若锋儿没有伤她们,回头那边一口咬定锋儿与太子姬人有染,你想想后果!”
卫长嬴顿时变了脸色,离席行礼:“媳妇委实愚蠢!多谢母亲教诲!”
“天家尊荣,非同臣子能比。”苏夫人缓声道,“只是我等阀阅,数百年鼎盛,至今无衰,却也不是天家可以随意欺侮拿捏的。所以明儿个你跟我进宫,一是向皇后娘娘禀告春草湖中有无耻荡.女冒称太子之名行龌龊之事,这些女子假借东宫名义所作所为不堪入耳,所以锋儿忍无可忍之下对她们动了手——你明白了吗?”
卫长嬴忙点头:“媳妇理会的。”当时在场的除了曹英妹,就是她和沈藏锋,所以描述事情经过当然是卫长嬴来,苏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当然是要她注意添油加醋,把那些采莲女的行径说得越无耻越好——无耻到了顾皇后打死都不承认采莲女和自己的儿子有关。
苏夫人又道,“这第二件当然是奏请皇后娘娘派人缉拿这些女子,以正风气!”这是逼着皇后与太子自己去灭口了。
见卫长嬴连连点头,苏夫人满意的颔首,道:“你才回来,想也累了。若没有旁的事情,就先回去休憩罢。”
卫长嬴被她提醒之后,如今真是风声鹤唳,觉得这一趟春草湖之行简直处处都是陷阱与罗网,立刻道:“还有一个人,媳妇觉得非常可疑!”
“谁?”苏夫人神情一肃!
就听卫长嬴用非常警惕的口吻道:“此人便是在芙蓉洲上遇见的顾乃峥,其人性情异于寻常世家子弟,而且三番两次的缠着夫婿,媳妇想,其中必定有诈!”
苏夫人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啊?”卫长嬴不明所以。
苏夫人叹了口气,道:“他是鱼丽的未婚夫,因为之前其母去世,上个月方出了孝,所以才拖到现在没成婚——今年九月之后,你就得叫他一声表姐夫或表妹夫了!”
“……”卫长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