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破旧的小小布包。祝芹心里一酸,眼里滚下泪来,一把搂住月君,“乖孩子!娘不要你的钱!快收起来,你爹的生辰还有几天,我这两天再赶点绣活出来就可以了。”
不想月君却一把将那布包塞在了祝芹手里,嘟囔着,“娘!不要骗人了!我知道那家绣庄不收活计了,我的钱怎么了,难道不是家里的么?”
说着,月君又赖到了祝芹身上,满足地嗅了一嗅自家娘亲身上好闻的皂角味道。“还有,你一定要告诉爹爹,这次他办酒席,可还有我的一份钱!看他还说我不该去卖药材!”
祝芹一戳月君的额头,失笑,“哈哈,你个小妮子!还在记气呢!”
月君一嘟嘴,故意作出一幅小气的样子,搂紧了祝芹的胳膊。心底却在叹息,娘啊娘,我这次,一定要彻底叫醒爹爹不可。
“还有,”她抬眼看了看祝芹沾满风霜的侧脸,声音低了下来,“等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要给你办个比爹爹的还好的酒席!”
祝芹心里一暖,反手抱住月君的背,只觉得那瘦骨伶仃的触感硌得她的手,还有心生疼。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够了啊,这几天对你爹爹亲热一点。我看他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你们冷落他了。”
“切!娘你不冷落他就行了!”月君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面上却是点了点头,作了幅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看他表现。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我就再不理他了!哼。”
***
下了学,元学承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一左一右挂着的两个孩子。说起来,这才不过短短的几天,他竟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在心间。这些日子以来,他仔细地反省了一下自身,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对不起孩子们。
看着月君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由他的旧衣改造而成。靛青的粗棉布料,穿在女孩子的身上,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他不由想起下学的时候,路过巷子口豆腐西施的店时,她的女儿一身嫩黄的小衫子,映衬得整个人就好像迎春花一样,可爱无比。
“女儿家,就应该像那样嘛!”心里这样想着,他嘴上就不由说了出来,“娘子,孩子们的新衣就给她们裁那种嫩黄的料子吧。”
闻言,祝芹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说实话,家里实在没有什么余钱,但看一眼两个女儿娇嫩的小脸,她心里一软,叹息一声,算了,自己的嫁妆箱底还有一小块陪嫁来的浅黄色布料,只要裁剪得法,应该还够给文溪做一件小衣服。原本,她是想留着这块料子做几个上好的香囊去换点钱回来的,左右现在的绣活也难做,倒不如拿了出来给文溪做件新衣,只是要委屈月君了。
她正在心里思量着,不想月君却快言快语地说了起来,“爹爹,你不过生辰了,不办酒席了么?”
元学承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向歪着脑袋,显得一脸无辜的月君。
“此话怎讲?”
“因为家里现在一共才八十五文钱啊,”月君掰了掰手指,状似天真地算账,“爹爹你看,一条肉要三十文,白面一斤九文,爹爹您一身新衣要二十五文。这样就已经花了六十四文了,还剩下二十一文,那种嫩黄色的料子,好贵的,一尺就要二十文!”
算到这里,月君突然一脸庆幸地转过头去,拍手笑道,“哇,娘!幸好我卖了萱草根,还得了三十文,这样的话,咱们就勉强够做三件新衣的了!”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脸上青白交加的元学承,做出一幅兴奋的样子,“爹爹!爹爹,你的酒席保住了,哈哈!”
说完这番话,月君突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赶紧埋了头扒饭。她又忘了,自己此时不过才七岁,又如何得知那些物价,还能算得清清楚楚。
不过幸好此时,元学承已经被月君的一番话砸晕了,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而祝芹,则是有些惊异,以为这些东西,是月君在集市上卖药材的时候耳闻目睹而来的。
元学承有些嗫嗫地拿起了饭碗,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他突地就开始想,“这一碗饭,又是要多少钱?自己以前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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