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芃厉声呵斥。
君骞抓着她的手松开了些,却还是环抱着,眼眸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颜色。
“昨天看到了你和大哥在枫林中的舞蹈,呵呵呵,欧阳云阔几乎要抓狂了。也是个有趣的人,明明喜欢到极处却还是隐忍着,可不巧被我遇上了他醉酒的模样。”
“妾身不知道二爷在说什么?”沈苾芃挣脱了君骞的怀抱,却又被抓了进去。
“芃儿,”君骞俯下了身子,看着她,声音嘶哑的厉害,“芃儿,告诉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真想剖开了看看,你这只……妖精……”
“够了,二爷,”沈苾芃将他推开,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这股子厌恶深深刺痛了君骞的心。
“妾身告退,”沈苾芃绕过耸立在面前的君骞。
“你想拿对牌是吗?”
沈苾芃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咬着唇。尽管他极尽侮辱之能事,但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对牌。
“你拿着对牌准备找谁呢?”君骞恢复了之前的慢条斯理。
“这个二爷不必知道,”由于之前君骞不当的行为,沈苾芃话语间略有些动气。
君骞笑了笑,不知为何每每看到她生气的模样自己心中竟然有些小欢喜。
“你若是要找欧阳云阔大可不必找了,他回临安成亲去了,”君骞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蛮有深意的看着沈苾芃。
沈苾芃突然意识到今天来找君二爷绝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她也不搭话转过身子。
“姨少奶奶不想知道欧阳公子同谁成亲吗?”君骞轻佻的声音传来。
沈苾芃停下了脚步。
“也难怪,沈家上下现如今都要被卖身为奴了,你那嫡亲的姐姐若是再寻不到一处好人家……”
沈苾芃猛地转过头看着君骞的似是而非:“你说什么?”
“呵呵,欧阳世家这一次可是倾其所有帮沈家渡过难关,替沈家保留了庄子,从妓院里买下了沈家的许多丫头,还有娶了沈家的嫡长女。”
沈苾芃的眼睛火辣辣地疼痛,大睁着眼睛,不敢去想象一个家族的败亡是何等的凄惨。
但是最让她痛楚的竟然是欧阳云阔与长姐的亲事,她垂下了头,不知为何心头痛得无法呼吸。
君骞慢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耸动的肩头。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凄冷。
沈苾芃不敢抬头,她的双眼一片水雾。
“是不敢吗?怕抬起头一看沈家什么也没有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怕了吗?”
沈苾芃倔强的抬起头瞪着君骞,她狠狠的瞪着,哭了又怎么了?在仇人面前尽显孱弱又怎么了?
眼泪冲刷着她的容颜,她猛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却依然抹不尽无限哀愁。
看着沈苾芃前所未有的绝望,君骞的眉心凝成了大大的川字,一把抓起了沈苾芃的手。
一块儿铜牌放在了她的手上,两指宽,两寸长,挂着大红络子,另一头雕刻着貔貅头,写着“靖安侯府甲”五个古朴的小楷。
沈苾芃看着手中对牌,抬起泪眼看向面前这个让她说不分明的男子。
君骞放开了她的手冷冷道:“今夜我带你去见沈大人!”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