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珺儿,你是长姐,妹妹们爹就托付你了!”
“是,爹爹放心,”沈苾珺眼角的深意一闪而过,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不自觉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五妹。这样的五妹还需要她来照顾吗?
“你们给爹磕个头吧!”沈长卿望着苍莽的秋景,只觉得这一别不知又要何时再见。
沈苾芃同长姐缓缓跪了下来,在沈长卿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沈长卿闭了眼眸,将头别过去,沉声道:“走吧!”
押送的兵士重新上路,君骞扫了一眼沈苾芃,跃上一匹骏马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沈苾芃看着荒原中兵士们碎散的剪影,渐渐迎着天边南飞的雁群消失在荒原的边际。她缓缓折过身来,冲沈苾珺行礼:“五妹见过长姐!”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虚礼就免了吧,”沈苾芃的话语里隐藏着极深的薄凉。
沈苾芃冰雪聪明哪里听不分明,只是她太累了。如今三姐成了那个样子,沈家也是妻离子散,姐妹之间何必呢?
“大姐准备在京城中安家还是……”
“五妹,”沈苾珺淡淡的笑道,“你想不见见你的姐夫吗?”
沈苾芃心头一痛,曾几何时她想起欧阳云阔会心痛。
“姐夫也来了吗?”沈苾芃抬起故作惊讶的眸子,清澈的眼神里却蕴含着一抹一晃而逝的痛楚。不禁自嘲,自己这是何苦呢?
沈苾珺转过身子,掩饰着笑道:“呵!他……没有来……”
沈苾芃听了这话倒是心中一阵轻松,笑道:“大姐车马劳顿许是累了,不如随小妹进府歇息几日。”
沈苾珺冷冽的笑了一下看着沈苾芃缓缓道:“小妾的亲戚不算亲戚,我可不愿意随着你进府给别人白白笑话了去。”
沈苾芃脸色一怔,心中满是寒凉。大姐似乎再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子大气隐忍,世事所逼还是在这沉重打击下乱了心神?难不成在她心目中靖安侯府的妾也要好过欧阳云阔的妻吗?若是如此,她宁愿在那一开始便换了彼此的位置。
沈苾珺缓缓转过了身:“罢了,谢谢五妹的好意,只是我要回临安去了。”
她说罢钻进了一边停着的马车里,京城绝不是一个愉快的地方,即便是受伤,她也愿意回临安去慢慢舔伤口。
目送着长姐的离去,沈苾芃突然心头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沈夫人可以躲进庙里做居士,三姐躲进了自己的世界,长姐躲回了临安疗伤,可她呢?
她的脚步有些沉重,扶着车辕重重吸了口气。一边的平安看到她脸色奇差,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
“平安,我们走,回府去!”她终究要回到那个牢笼里去。
一炷香的时间,靖安侯府的恢弘出现在面前,路边的槐树下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青衫紫箫,长身而立。
“欧阳公子?”平安惊呼了出来。
“别停下,向前走,”沈苾芃将帘子放了下来,将欧阳云阔英俊的脸抛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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