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谁害了顾家,害了姐姐,必定也要叫他不能好过!”我思及姐姐可能会遇到的屈辱遭遇心中难受,咬牙切齿的说道。
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当下顾不得许多,将朱盈娘的事情和我对柳相的猜测一股脑儿告诉了哥哥。
哥哥面容沉静的听我说完,然而放在书案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拳了起来,底下的宣纸也连带着生了许多褶皱。“你适才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当日你长姐和柳相的孙女都是太子妃的待选闺秀,我们顾家出事后,宫里便择了柳氏,册封为东宫正妃。可柳相宦海沉浮多年来屹立不倒,即便是他做下了当年的构陷之事,如今我们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并无实证,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我颔首道:“哥哥说的不错,如今事情还不明朗。但日子有功,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至于能不能奈何得了谁,总有法子可想的。不过如今蛛丝马迹的倒都说明柳相与当年之事脱不了干系。”
我清冷一笑:“幸运的是,柳相因为太子的缘故,与萧王一脉缠斗不止,倒对我们十分有利。”
哥哥听了却十分干脆的道:“琰琰,一切以保重自身为要,你万不可为了……”
哥哥的话尚未说完,张嬷嬷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曲昭训,时候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跟老奴回去公主那边儿?想来您的管事妈妈和侍女们都等的心急了!”
我知道张嬷嬷真正的意思是耽搁时间过长,难保跟我来的萧王府仆从们不去打听,若发现我不在正院,也并不是在公主面前说着话,容易节外生枝。
遂应道:“嬷嬷稍等片刻,我即刻就来。”
“曲昭训?”哥哥狐疑的看着我。
“哥哥不知,当日父亲安排与我换了身份的婢女,正是唤作曲婉莲的,如今萧王唤我作小莞。公主又护着我,对外宣称我是她外家曲大千的远方表亲。”
“顾氏的女儿反要如此隐姓埋名的,实在委屈妹妹。”
这话勾起了我几年来托身女婢的所有不愉快记忆,在素来亲厚的兄长面前顿时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好一会儿才把泪水逼了回去。
转头看向哥哥,勉力露出笑容来:“淳化门宅子的位置向川已经告诉哥哥了吧,若有事可去宅子里找人传信给我。还有件要紧的事要问问哥哥,如今朝中可还有信得过的能相帮的人?”
哥哥沉吟片刻,有些迟疑:“当年获罪牵连甚广,姻亲故旧、得意门生大都遭了贬谪,外放的居多。如今还任着京官的,礼部郎中侯晓岚当时官职不高倒躲过一劫。”
侯晓岚么,适才公主提到的礼部官员就是他。
如此甚好。倒是正可以借公主的事情试探一二。
哥哥又说了几位官员的名字、来历和职位,我一一记下了。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张嬷嬷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