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好说的,我只知道,王爷心存仁厚,比废太子好多了。他若为储君,于朝野、于黎民百姓都是好事。虽说都是争,以往王爷也对他用过些手段,可到底不像废太子,历来行事暴烈,置大齐安危于不顾,还多伤了那么些无辜的人。听说鲁学士的老妻,本来身子康健,可因着悲伤过度、五月底就跟着鲁学士去了。王爷为此难过许久。”
纨素道:“我外祖家的嬷嬷过来送点心,也是说太医院的人这些日子忙得是脚不沾地。无他,受伤的需要救治的人太多。废太子行事,确实牵连过了。不及王爷爱惜臣下性命。”
硕人听到这里,朝我努了努嘴,道:“说到爱惜性命,纨素你是没看见,那天小莞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为了王爷以身犯险不说,竟敢持刀对敌,完全不爱惜自己性命。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笑道:“这萧王府的人若是没有王爷,便是覆巢之卵。我还能怎么想?”
她二人听了,许是心有戚戚焉,倒是动作一致的点了点头。
阮硕人方道:“就为你对王爷舍身相护,又拦下了我当日自戕,我也不吃你这飞醋了!”说着将头扭到了一边,带动发髻上的嵌宝扁豆蝴蝶簪兀自泠泠作响。
见我目露不解,纨素笑道:“王爷一直住在多福轩养伤,又下令不许府里的姐妹去探望。你不知道自己被怨成什么样子了呢!”
……
正托着腮,神思游离,忽然听晟曜问道:“你之前,见过墨棣?”
我不假思索的很快应道:“是。去年王爷征战北地时,妾身与阮良娣进宫拜望母后,宫禁路上冲撞了淑妃娘娘。之后太后娘娘要教导妾身规矩,曾将我留在宫中一段时日。在太液池边上的水阁旁,见过的。”便将在观鹤台和水阁附近与墨棣见过的几次情形,都原原本本的说了。
正要将中了碳毒后、在皇后宫中,墨棣为我疗伤等后来的事情也说了,晟曜忽然发恼,半握着手掌在桌上重重一叩,道:“冬日里,让你住在水阁!简直欺人太甚!”
我半开玩笑的道:“若是这会子的天气,那便不是磋磨了,反倒是恩赏!若是早知道她们折辱我的法子,妾身便忍到此时再冲撞淑妃了。”
“去岁大军班师回朝时,听母后提过,淑妃挑唆太后为难你,要你作出“冬日春景”的画儿来,可并不知个中详情。这位淑妃,出身名门,却心胸狭窄,不配你我尊一声母妃。”
我平静的笑了:“她认定我与阮良娣是冲撞也好,借此磋磨我也罢,并不是心胸格局大不大的问题。她自己膝下有皇子,出身又如此显赫,宫里有太后这位亲姨母护着,宫外家族里朝堂上助力如此多,自然不甘屈居母后与王爷之下!”
晟曜叹道:“这些我其实早就知晓,只是每次面对这些,心里还是难受。有这样的母妃,十一弟如何会与我亲近!人常说天家无情。殊不知身在其中的人,原本并非无情之人!”
他这话与我方才的感叹倒是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