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便跟着答道:“厥族路途遥遥,来往信件谈何容易。又不是战报。”
我一想也是,笑道:“虽然音信不通,可庆格尔泰待她很是上心,厥族规矩少,又天高云阔,也许青卓比你我过得更潇洒恣意些。”
双成想了想,“或许吧。我知道宫里规矩多,不过,听说殿下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难道连你也难得松快?”
我笑道:“不就是为了他,我才把那么多的宫规都守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呢!”
双成亦笑:“姐姐这跳脱飞扬的性子,寻常可不怎么显露。”
玩笑几句,我担心筵席上阮良娣等着急,便辞了双成,带着如意朝女眷开筵的二堂那边走。
卫王府占地不大,但在京都官宦权贵的宅邸中却极为有名,皆因为卫王府的假山石是一绝。层层叠叠的奇峰怪石,嶙峋错落成一片,高的地方足有两人高,从上面引了一眼活水,做成瀑布的样子垂挂而下,发出好听的潺潺声。
一路行来,满府的红灯笼和铺天盖地的红绸,此时大概快到二堂了,外院宾客的喧闹声也听得分明。
我抬起手,略扶了扶鬓角的点翠镶宝蜻蜓簪,笑对如意道:“这假山若是养的再好些,有野生菖蒲出来,才叫真的好了。咱们徽音殿虽不能累起这么一片假山石,倒可以弄些盆景来——”
如意没有做声,我便笑着回头看去。
然而,就在回头的这一瞬,后颈处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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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仿佛在波涛中剧烈的起伏不定——我慢慢张开眼,周围是漆黑的。
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我抬手揉了揉脖子,忽然惊觉——这不是东宫惯用的马车!
倏地坐直身子,撩开车帘: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子都没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窗外急速掠后的居然是树林!这不是京都城内!
前后各有几辆马车,紧紧的缀着。可是更远处是一列列的骑兵!人影憧憧,瞧不清楚服色。整个队伍人数虽多,却听不见马蹄声和半点马匹嘶鸣,马蹄上多半包了软布。
钳马衔枚?这是什么队伍?
晟曜在哪里?
我又疑惑又惊惧。
不知不觉将身子探出马车少许。
“请娘子坐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我倒抽一口凉气。
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刚刚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头看去,隐约看出是一名表情木然的黑衣女子倚坐在车厢另一侧,单膝曲起,右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而左手——握着一把剑,剑鞘通体赤色。
“这是谁家马车?我的婢女呢?”压下满心惊惧,我直截了当的发问。
“娘子不必知道。等到了地方自有人跟你说明白。”那黑衣女子说完便挪开眼不再看我。
“到什么地方?什么人跟我说明白?”我敏锐的抓住她话里的关键。
可那女子冷漠的表情纹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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