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原来这么会说话呀?妹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昭训要我行个方便,这是在求我吧?我不太明白。若是求,怎么的也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呀!”
她走近几步,抬起满涂蔻丹的手指指向我,笑道:“曲小莞,你要明白一件事,如今再不是你的天下了!瞧瞧你眼下这样子,还真是可怜啊!”
我站在廊下,着一身家常玉色襦裙,未用钗环,只用一根发带将长发束在脑后,又脂粉不施,大抵确实是憔悴不堪的。翠浓、如意几个陪在身边,听了这话便齐齐道:“惠夫人,怎可对昭训无礼?”
我看着管惠英,她认为我可怜,我又何尝不认为她可怜!
她见我没有说话,立时又嚣张了几分,“无礼?我怎么无礼了?我就算是无礼,你们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的受着!谁让你们的昭训失宠了呢!说起来,我在这里说话,你们几个不过是婢女,就和曲小莞的出身一样卑贱!哪有你们开口插言的份儿!”
她登上殿门前的台阶,朝那几名宫人招手道:“来人,将这几个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的也拿下了,先掌嘴,再送去东宫奚官局领罚。”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瞧向管惠英和宫人,斥道:“谁敢?”那几人便有些畏缩的退了回去。
我打量着管惠英,她依旧仿着我素日着装的喜好,身形也依旧相仿。只是这性子还真是南辕北辙,她日常仿着我,想来也难受的紧。
此时她见自己带来的人被我随口斥退,顿时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昭训好大的威风!是,你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我们是一直被你踩在脚下,一直仰视你、怕你、讨好你。可那是以前!太子不把你当回事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你不是要阮良娣她们将我禁足吗?如今可是太子妃亲自解了我的禁足。”
她逼近我,高声道:“昭训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我管惠英得意,自己却无可奈何么?我可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凭什么要在你之下!这口气我忍你很久了!”
她留着寸许长指甲的手指几乎挨到了我脸上。
“啪!”的一声。徽音殿廊下忽然一片寂静。
直到管惠英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竟敢打我!你早已失宠,竟然还如此嚣张!来人,给我打!”她自己一边说一边退下了台阶,拿帕子捂住脸,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我立在廊下,腰肢挺得笔直,“确实该打!如此尊卑不分之人,就应该按宫规予以严惩!是,我是被幽禁,可依旧是东宫昭训。你刚刚是不是说我的侍女以下犯上?”
我俯视着她,笑了,“那我也应该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尊卑有别,昭训为尊,你为卑!免得你得意之下,再犯这以下犯上的错儿!”
她气急,挥手催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我,我可是有太子妃撑腰的,你们怕什么!”
“不怕么?即便今日叫你们得手,折辱于我。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以下犯上之事报与母后和太后?太子妃自然可说对你的错是毫不知情的了,可是你呢?你确定母后和太后不会处罚你么?”我挑眉一笑:“你啊,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