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如今也正是你领着殿下留下的黑甲军们、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危急之际,徽音殿的殿门,并不如京都四门来得重要。”
萧十三立即道:“属下谢良媛体谅。只是殿下临行前,曾嘱托过,定要不离良媛身侧,护良媛周全——”
我颔首道:“你也说了,如今城内兵力明显不足。犹缺将才。你留下十名兵士在徽音殿已是足够。真要到了紧急关头,再来寻我就是。管保教你不负殿下嘱托!”
末一句微微带了些调侃意味,皇后愁眉略有纾解,亦言道:“就这样吧。你这几日跟在我身边,宫内守备军在永宁宫数量众多,当保无虞。”
我微笑应下。
萧十三见状,便施礼道:“既如此,属下便去安排。”言毕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殿门。
皇后唤来叶尚仪,将适才解了卫王禁令的事吩咐几句。叶尚仪应下后疾步去了威帝所在的明德宫。
殿内一时之间安静的可怕。皇后与我相视苦笑,以平淡的语气言道:“坐下慢慢等吧。我们能做的毕竟有限,还是等陛下与朝中栋梁们拿主意、定对策。至于抗敌杀贼,更是男人们的事。我们此时能做的,不过是备好鸩酒罢了。当真城破而无余地时,便自戕以身殉国。”
我倏地一惊,随即抑制住自己慌乱的心,恭谨应道:“是。”安静陪坐在侧,看向殿外。
天色一分一分的亮了起来。有宫人进殿来按熄烛火,带起一缕缕腾起的青烟。叫人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阮良娣跟徐奉仪也来了永宁宫。大家都面带忧色,却只能静坐于深宫内等待。
不知是心有所虑造成的错觉还是真有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沉闷的撞击声一直未停下。翠浓进殿来禀道:“婢子问过来永宁宫换班的守卫,这是叛军以原木持续攻门的声音。”
这就意味着,护城河这道屏障,叛军已经越过了!眼下已经进入城墙上下和城门内外的生死保卫战了。
皇后自从说出备好鸩酒之语,便十分平静安然,此时便倚靠在凤座上闭目养神。
阮良娣听了翠浓的话后,一直扯着手中的帕子,一言不发,只脸色雪白。纨素一颗一颗摩挲着手腕上的玛瑙珠串,垂首不语。
我以手支颐,心绪不宁:若是早些将连弩之法给晟曜,或许眼下便能解了京都之围。晟曜临行时,我请萧十三送去的匣子里,正是根据连弩之法的原理,叫赤芙寻了匠人养在杨府,精工打造的两把防身小弩中的一支。
我迟迟未将图纸交给晟曜,一方面是觉得未得父亲首肯,过云楼之事当秘而不宣。那么我便无法给晟曜一个持有这种图纸的合理解释。另一方面,便是不愿射向昌若的兵刃利器中,有我提供的弩箭。
但在延平门楼上,对晟曜安危的担心压倒了一切。
虽然之后几天里,还是曾为了愧对昌若而心中难安。
可自己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