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疏桐正躬身替王墨铺床,王墨便端着个陶碗走了进来。
王墨将陶碗搁在妆台上,又去木柜中取了药箱,打开找出棉纱后道:“桐儿,过来。”
疏桐走上前去,瞥一眼碗中搅得黏糊糊的一团黑物,皱眉道:“这是膏药?公子受伤了?”
王墨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疏桐狐疑的上下打量王墨一番:“伤在什么地方?”
王墨指了指左胸,随即拉过疏桐的手,用碗中的软刷蘸了膏药往她手指上涂。
手指一沾上那凉沁沁的膏药,疏桐便惊道:“公子为何涂在我手上……”
“十指连心么,你的手不疼了,我的心就不疼了。”王墨一边涂膏药一边道。
这般肉麻的话,让疏桐听了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呵呵,不是桐儿说我会心疼么?”王墨抬头看向疏桐,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疏桐的目光与王墨含笑的双眸一碰,慌忙避向一旁:“手上沾满膏药,奴婢就没办法做事了。”
“事情让阿荣去做。”
“奴婢自己也要洗漱,阿荣如何代替得了……”
“我看你先前不是已经洗漱了么?”
“洗漱是洗漱了,可是奴婢还……还……”疏桐红着脸,支吾着“还”了半天,终究没把自己还想如厕的话当着王墨说出来。
王墨笑道:“这药膏涂了,我会替你包上棉纱,只要不沾水,一般的事情都不妨碍。”
疏桐顿时松了一口气。
王墨又道:“这药膏能消肿止痛,每天睡前敷上,早晨起床拆掉,不会影响你练琴。”
疏桐心下了然,果然还是为了赌琴之事。
王墨将疏桐的十指涂满膏药,随即取了棉纱替她绕着指尖层层缠起,直到将她的十个指头都缠成白萝卜,才满意点头:“好了。”
疏桐动了动手指,发现指头弯曲都很困难,这如何解衣如厕?疏桐顿时哭笑不得。
“桐儿不必太感动了,助人为乐,是我的爱好。”王墨瞥一眼疏桐,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笑道。
见渔夫被富家公子打,他毫不动容,见老妪桌前乞讨,他听若未闻,还爱好助人为乐?是作弄自己他很乐吧?疏桐腹诽鄙视一阵,举着一双长满萝卜的手走向外室。
“桐儿去哪里?”
“去外面走走。”疏桐忙不迭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疏桐沿游廊去了后院的恭房,十个指头挣扎许久,终于解开外衣。待如厕完毕,再要结上衣结,疏桐才发现难上加难。
却在垂首奋力挣扎间,恭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瞥见门口的王墨,疏桐顿时捂紧衣衫惊道:“公……公子也要如厕?”
“你出来。”王墨立在门口,语气有些僵硬。
疏桐回头看看用过的恭桶锦垫还未换面,便道:“公子能否稍等片刻,奴婢马上替你更换……”
王墨却不再等待,几步走了进去。见他这般急切,疏桐忙捂着衣衫侧身靠壁而立,欲给他让路,王墨走到她面前却停下了脚步。
疏桐正是尴尬窘迫间,王墨伸手从她腰间捋过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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