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国,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思忖之后,疏桐选择了直白问出。
“藏着一笔巨大财富。”
“财富?”
疏桐没料到王墨也会这般直白的答出,一时便有些愣怔:王恺的家资虽是比不过石崇,其富贵却也是天下皆知;而赵王司马伦和成都王司马颖都是出身天潢贵胄的金枝玉叶,只要大晋不倒,他们便是世代妻荫子贵,繁华不绝,还有什么巨大财富能这般吸引他们?
“那是一笔桐儿无法想象的财富,足以倾城,足以灭国。谁得而用之,谁便兼得天下。”见疏桐有些愕然,王墨又道,“桐儿可还记得我那日在金市街说过的话?大晋如今外强中干,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形成割据之态,却又因民生困厄,一时陷入朝争僵局。谁用这一笔财富用来装备军需,厉兵秣马,谁就拥有了扭转乾坤、改换天地的力量……”
《古城奇闻录》中,疏桐读到过关于西夜国财富的片段记载。这个位于昆山怀抱的秀丽国度,因盛产白玉而闻名于世,《千字文》中那句“金生丽水,玉出昆冈”,描述的便是这里。
只是,美玉之所以值千金,并不是因为玉石本身,而是从开掘玉石到运输出山再到精心雕饰的整个过程所需耗费的无法数量的人工。昆山产玉,连绵千里,可是要将这笔财富搬回中原,无异于痴人说梦。
疏桐心下这般寻思,却并未置疑出声,而是反问王墨:“公子为何这般信任我,将这样的秘密和盘托出?”
王墨勾唇一笑:“因为我对你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疏桐不免一怔。王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王墨唇角浅浅噙起的笑意,疏桐兀自觉得背心发凉。却又心有不甘道:“在公子眼里,奴婢的根底是什么?”
“桐儿的根底,唯我而已。”
闻听此言,疏桐哑然失笑。
“飘蓬逐风,却终要落地生根。桐儿将根底扎在为夫身上,才是最简单最可靠的。”
看着王墨肃容正色道出此言,疏桐面上的笑容便不由得僵住了。
飘蓬逐风,与自己如今的处境何其相似?只是,这一丛荒败的飘蓬,并不想扎根落地,而是想以柔弱的根须勒住仇家的脖颈。
若这西夜国果然藏着倾覆天下的财富,王家想将财富赠谁,自己便该反其道而行之,不让得逞。王墨如今要借自己之手除去云罗,便是表明他王家的立场不在赵王身上。越是如此,自己到越应护得云罗的周全……
寻思须弥,疏桐便道:“常氏的手段,也不过是无中生有,药毒鞭笞,恩威并施。她为的是收复人心安稳宅院,公子此举却是要索人性命,奴婢只怕做不出来。”
“是么?我还以为常氏经常做这索人性命之事呢。”王墨顿了顿又道,“若桐儿为难,为夫也不勉强。只是这驿道途长,各奔一方;客旅熙攘,道分镳扬。唯独你,是要与我同路到底的。”
说罢,也不等疏桐再接话,起身便下了马车。
听着车门关合的轻响,疏桐抬手扶额,只觉睡意沉沉,颈项似再支撑不住,索性放弃抵抗,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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