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画卷,没有亲临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美。
“城门想必已经开了。桐儿,我们走了。”
王墨牵过疏桐的手,并肩往“大黄”和“小黄”伫立等候的沙山走去。
——“我娘说,夫君就是执手相携,互相照顾一生一世的人。”
握着掌心柔软细腻的手,王墨十分确定,在她忘记仇恨的时候,她并不排斥与自己亲近。只是,这样的时候实在不多。
城门早已大开。孙青带着车队,正耐心等候两人归来。
车队入城后,照例是寻找了客栈休整人马,采买一路需要的补给。
梳洗更衣后,疏桐正准备上床补瞌睡,王墨便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药碗进来了。
嗅着充盈满室的浓郁药味,疏桐皱起了眉头:“公子为何煎了药来?”
“你在月牙泉采摘了‘七星草’,只怕花毒上身,须得喝下解毒的药。”
疏桐接过药碗,凑近鼻底,那苦涩闷窒的味道令她有些作呕。她抬首问道:“一定得喝么?”
“一定得喝。”王墨的表情十分沉稳。
身上常云霁下的毒药尚未解除,疏桐不敢轻视,虽是抿唇皱眉,却还是选择了将药汁喝下。
王墨接过空药碗道:“一共有三次,每四个时辰一剂。桐儿先上床休息,我会准点来叫醒你。”
“三次?”疏桐诧异不已,“我不过就摘了两串花穗,就算中毒,也不必喝这么多药吧?”
王墨淡淡一笑:“这药材也是不便宜的,桐儿嫌命长的话,我就不熬后面两次了。”
疏桐忙道:“奴婢不懂医药,听凭公子安排。”
在廷尉府大牢见过程据后,疏桐已经很确定,若不是王墨,自己活不到这么久。
王墨点点头,端了药碗走了出去。
这一日,王墨总是掐着时间送药进来。喝下王墨送来的苦药汁后,疏桐不但胃口全无不想进食,还屡屡恶心作呕。
将最后一剂药喝下后,疏桐恶心的感觉越发明显。在她又一次呕得眼泪花花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这药真的是解毒的?”
“自然是解毒的。”王墨将手中捏着的陶罐打开,递给疏桐道,“这是客栈掌柜娘子腌制的梅子,你含着可能会好一些。”
取了梅子含在嘴里,疏桐后悔不迭道:“以后再不能乱碰花花草草了。”
第二日,疏桐恶心作呕的感觉有所缓解,人却疲软无力,整日都陷在昏睡之中。
她又梦见了那个奇怪的梦,她拿着一把银刀刺杀王墨。这一次和上次王墨反手用刀插进她的肚腹不同,她在王墨不备之时,狠狠的将银刀扎进了他的腰背。王墨倏忽转身,扭曲着五官狠狠道:“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看着王墨伤口上不断翻涌的血珠,疏桐在快意中又感觉恐惧。她惊慌记起,王墨事先给她喂过一粒毒药,他若死了,没了解药,她也的确活不了。看着王墨晕厥倒地,她惊恐的扑上前去,摇晃着他的手臂呼喊道:“公子!公子——!”
“桐儿,我在。”
“我在。”
王墨抱住梦魇中的疏桐,一边用手安抚她的脊背,一边耐心回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