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倾颓指日可待?!
疏桐惊道:“蕙小姐是司马颖的侧妃,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会对王家出手?”
“天下棋局,一切皆子。若割舍一隅便能得到整片江山,他如何不出手?”
“阿墨,你会很难过,对吧?”
王墨苦笑道:“桐儿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么?”
却正如他先前所言,人与人之间的立场一变,复仇便显得谬误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计划着复仇,也是依靠着复仇之心支撑着走到了现在。可如今,只要想想王墨面临家族剧变时的心情,她便宁愿王家永世安好。
她抬臂抱住王墨,摇头道:“我失去了家人,不想你也失去家人,不想看到你难过。”
王墨抱紧了疏桐,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
他又一次欺骗了她。在他替司马颖谋划如何算计石家的财富时,他并未理清石家与“绝响”与白家冤案之间的这层关系。除了父亲王恺与石崇斗富结下恩怨外,他之所以要以绿珠为饵,诱使孙秀对石家出手,只是因为他妒恨石拓,害怕失去她。石拓私下约她会面,为她千金赎身,这些事情,触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他如何能够容忍?!
若不是他用复仇这个借口遮掩过去,又用王家可能面临的困境博取同情,疏桐只怕不会干休。爱一个人到极致,原来便会患得患失,便会妒忌猜疑,便会心生占有,便会欲罢不能,便会算计利用……
“从不隐瞒”,原来他做不到。收购绣坊这类事情终究瞒不住,他只能认了,但还有些事情,他必须瞒她一生一世。
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后悔此事做得过了分。可若时光回溯,他还是她仇人的儿子,他守护她那么多年,她却看不见他的真心,反而对一个挥金如土的优渥公子心生好感,他或许还是会如此行事。
歉意,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种情绪。他不愿她对石拓永远怀着这样的心绪,放不下,丢不开。许久之后,他道:“桐儿,我会尽我所能补偿石拓。”
“阿墨会如何补偿他?”
“我打算将洛阳的酒楼、茶庄、陶坊都赠予他。虽比不过他金谷园里的奢华生活,却也足以他半世无忧。”
疏桐一怔,随即便不可思议道:“酒楼、茶庄和陶坊?你在洛阳开了很多商铺么?”
“不多,只及石家的一半。洛阳迟早会面临困境,我的铺子主要还是在南边一带。”王墨早已看清朝局形式,司马衷的戆愚无能,令八王对帝位蠢蠢欲动,但无论最终谁是赢家,洛阳帝都作为天下棋局的中盘,鏖战不可避免。
“石家的一半?”疏桐难以想象,石家富可敌国,天下闻名,在洛阳一带的商铺更是数不胜数,而不过是王家庶子的王墨,在洛阳的店铺居然就有石家的一半?!
惊讶之余,疏桐又道:“这么多店铺,都是靠那位朱先生替阿墨打理吗?”
王墨道:“桐儿应该称他舅父,他是我娘的幼弟。有一部分明面上的生意是他在出面打理。还有一些,需得亲自管理。”
朱逢秋果然是朱婉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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