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让她知道门被推开了。
大半夜的谁还来串门,让不让人睡觉了啊?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睛瞄过去,看清门口那人,春心顿时愣住了,那人是步飞吧?
话说,忽然有什么高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传了几十年内力不成,她竟然能听到步飞的脚步声了。这两天来,别管离多近,步飞走路可从来都是轻得跟猫似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怎么这次离那么远就让她听到了脚步声?
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诧异的问:“你受伤了?”一缕血腥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怪不得能听到这小子的脚步声,恐怕是受了伤脚步不稳才发出了声音。
步飞看也不看春心一眼,进门关上门,然后就自行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书架的暗格,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箱。
春心也睡不下去了,从被窝里爬出来凑到了步飞跟前,血腥味更加浓烈起来。看看步飞身上,灰色的衫子已经撕开了长长的一条,染满了血迹,一道长长的伤口就横在他的大腿上。
咕噜。春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白皙健美的长腿啊,要是没有那道伤口该是多么的赏心悦目。
没有理会就站在自己身边的春心,也没有半点不自在,步飞撕开伤口周围的衣裳,拿过药粉就直接撒了上去。
春心见状连忙开口:“停!”见鬼,这小子就这么直接用药,好歹把伤口收拾一下啊。
然而步飞却根本没理会她,仍旧不紧不慢的撒着药粉。
“喂,我说让你停手啊。”春心急了,直接伸手去抢步飞手中的药瓶,“哪有你这样处理伤口的?”
不愧是久经磨练的,哪怕是受了伤,也不会让一个小丫头占了便宜,步飞直接避开春心的手,冷冷的看着她,薄唇微微动了下:“滚。”
什么?让她滚?春心顿时气得瞪了眼:“滚个球啊,你懂不懂医?知不知道这样处置伤口后果很严重?说不准你小命也就没了。”她就不该好心,就不该管这小子死活才对。可是……好好的一个小美男,将来的大帅哥要是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她的罪过?当然也不会肯定就没命,可那么长的伤口,要是留下的疤痕太显眼,那不是很破坏美感的事情么?
话说回来,这小子腿上不光这一道伤口啊,那小腿上竟然还有几条深色的伤疤,明明那么动人的腿部线条就这么硬生生的被破坏了,简直是罪过啊罪过……
她又在发呆了么?步飞看着面前那个正盯着自己腿看个不住的丫头,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似乎这个小丫头经常突然就发起呆来。
“你懂医?”他倒是想知道这丫头凭什么对自己大声说话的,伤处在一抽一抽的做痛,不过那并没什么要紧的。
“啊?……当然!”春心回过神来,立刻点头道,“我爷爷是太医,我家是开药铺的,我老早就在帮我爷爷卖药了。”
怪不得她会认出他洒下的毒粉。步飞心下了然,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再次开口:“我的伤,不妥?”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哪次受伤不都是这样洗过伤口撒上药包扎起来?
“你是不是只用清水洗的?”春心直接问道,看步飞点头,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子没错,“这里有酒么?”
酒?步飞微微摇头,他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怎么可能会喝酒。
可不给伤口消毒一下就包扎很容易感染啊。春心挠头,步飞那小药箱里只有一点外用的金疮药,并没有能用来消毒的药,这个时候让她再去外面找药也来不及啊。
算了,拿生理盐水凑合一下吧,好歹比什么都不做强,幸好这小子的伤口虽然长,但并不深,比楚石头那次可轻多了。
“这是什么?”看那丫头跑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盆水匆匆忙忙跑进来,步飞眉头微皱。
“盐水。”生理二字就先隐去吧,跟他说生理是什么他也听不懂。
用盐水清洗伤口?步飞并没有让春心靠近,而是沉思了下开口道:“我自己来。”
指点步飞如何配生理盐水,春心恍然,她倒是忘了这小子的洁癖和防心,估计就算伤得不能动,他宁愿不清理伤口也不会让她来沾手的吧。
“你这里没我要的药草,只能先这么凑合了,好歹比你只用清水洗效果好点,如果可以的话再拿干净茶水洗一遍更好。”春心耸耸肩,看来你丫还是不够疼,拖着条伤腿满处走。
折腾了半天后,步飞腿上的伤口终于包扎了起来,从头到尾春心除了动嘴皮子以外,一根手指也没碰到他。
“你那些纱布什么的,有空就丢热水里煮一煮,然后在太阳底下晒干——别问我为什么,我说了你也不懂的。”
然而回答春心的却是步飞疑惑的眼神,他已经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脑子里头究竟在想着什么。
“说了你不懂,不懂就不要问嘛。”春心可不想拉拉杂杂解释什么叫做消毒什么叫做细菌,转而提起了另一个问题,“话说你怎么会受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