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松阳本地的绣工,和京城大绣的手法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只是颜梦岚花了十分心思,做出来的东西亦是不俗。若说放在京城那种地方,也是中上水平了,何况这么个小地方。
苏阳怡见看的人多了,便笑了一笑,退了开来,和颜梦岚一道去后面找净房。
“这客隆居,清静得像个鬼似的。那些小二伙计,一个个也都目不斜视。我倒觉得咱们在这儿,有些群鬼夜会的意思。”颜梦岚撇撇嘴。
这有没有人气的地方,一下子是闹不起来的。
她这样说,苏阳怡就觉得一阵凉飕飕的夜风吹过,说不出的瘆人:“你还是……百无禁忌的很。”
颜梦岚嘿嘿一笑,道:“这样你就怕了。”
后见四下无人,又耳语似的对苏阳怡道:“这回,不少人都说你是来耀武扬威,痛打落水狗的。”
“我其实也奇怪,他们会接下我的单子。”苏阳怡道。
“不奇怪。黄家内院争归争,可是前头做主的却是一个大管事。黄老板自打娶了那么多甜妻美妾,便渐渐不大管事了。只可怜那大管事一片忠心,苦苦支撑。他哪里会理会后院那些事情,有生意,他做便是了。”
苏阳怡也听说过,但没料到竟成了这个样子。她唏嘘道:“前阵子总听到黄老板的名号,很是做了几件大事。”
颜梦岚露出个有些诡异的笑容,道:“听说那大管事,之前很是发脾气,说是不许黄老板那些内宅的妇人再到铺子里来生事。黄老板碍着还得倚仗他,是答应了的。只怕后院那些妇人,都恨他恨的要死。”
苏阳怡颦眉道:“于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现在客隆居又出了事,生意一直没起来,他就该被那些后宅妇人给生撕了。”
后来她们从净房回来,苏阳怡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黄家大管事。他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正扶手站在二楼,往下看着。
宾客都是女眷,他作为大管事,是在楼上包间里待命的。而此时应该是顺便出来瞧瞧。
苏阳怡见他面容虽然不算苍老,可是两鬓斑白,也叹了一声。
此次饮宴宾主尽欢,连苏阳怡也喝得微醺。颜梦岚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宴散后特地照顾了苏阳怡,直把她送回家自己才回去。
苏阳怡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上次宴后就遇到了那糟心事儿。心想好在颜梦岚贴心。
云儿扶着她进了门,叶泽闻声而出,见她酒醉的样子就皱了皱眉头。
他伸手把苏阳怡一抱进了房。
苏阳怡虽然没吐,但是酒劲上来了已经晕乎乎的了。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椅子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低头看见叶泽在给她洗脚。
脚丫子被捧在温暖的大手里,温暖的擦拭。苏阳怡酒醉也不知道窘,只是看着他傻笑。
叶泽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苏阳怡索性把脚丫子搁在他肩上,笑道:“相公。”
叶泽答应了一声,把另一只脚也擦干净了,然后抱着她上了床。
一接触到柔软的被面,苏阳怡就开始打滚。
叶泽探身过去,听见她在嘀咕什么“樵女洗素足,行人歇金装”。嘀咕着嘀咕着,又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倒是笑了,道:“醉了也不老实。”
苏阳怡歪着脑袋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傻笑。
叶泽把她塞进被子里,苏阳怡嫌热,又爬了出来。折腾了几次,叶泽索性也由她了。只寻思着这酷暑的天气马上就要到了,得想些办法让她降暑。
然后苏阳怡就趴着睡着了。
隔日起身,苏阳怡早就忘了叶大少给她洗脚的事。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甜意,看着叶大少就不停地笑。
叶泽也低头笑而不语。
吃过早饭,叶泽将手里的小匣子交给她,低声道:“生辰礼物。”
她当他的面打开看了看,见是一块精致的小玉佩,上面还有个“泽”字。玉质温润,一看便不是凡品。她看得笑了一笑,道:“怎么不给妾刻个‘怡’字?”
叶泽淡道:“舍不得烙在你背上,你便挂在身上身上吧。”
苏阳怡抖了抖。
叶泽笑着摸摸她的头。夫妻俩一起出了门,然后分道扬镳。
因是苏阳怡生辰,叶泽做主,给铺子里的人都发了赏钱。因此今天见到苏阳怡,铺子里每个人都是笑吟吟的。
苏阳怡的心情也不错。尤其是上午的时候就陆续接见了各家管家,都是来问屏风的事儿的,她就更高兴了。
白赫上来了,见了便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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