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她现在在叶家站稳了脚,一心就是想要报复举人老爷的。举人老爷忘了她典嫁那天说了什么话了?”
沈康自然记得。苏阳怡当时一身嫁衣,神情冷漠似水的模样,一直都在他心头。
她说让他千万不要高中 ,否则必定让他身败名裂。
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沈郎”。
可是沈康却依然不愿意想苏阳怡会害他,他兀自道:“她过门也不久,哪里能有那个本事?她要是有那个本事……”
当初也就不会毫无心计地被人欺负,还被人卖了的。如今看黄娟哪里及她一分!苏阳怡那样聪明,只是因为良善,才被她害了去。若是她的心肠有这么歹毒,也就不会被人害成这样了。
反正不管黄老板怎么说,沈康就是听不进去。这就和当初不管苏阳怡怎么说黄娟,他也听不进去一样。
气得黄老板直在心里骂,真是读书读傻了的!
还是黄娟,看了她父亲一眼,然后轻轻地摇头。
黄老板无奈,叹了一声道:“娟儿送了举人老爷回去吧。”
“是。”
沈康站起来,走在前面。黄娟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在院子里的时候,沈康听到黄娟的啜泣声。
停了下来,询问地看向她。
黄娟连忙抽了帕子擦脸,一抬手却露出藕臂上的一整条淤青。
沈康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黄娟捂住手,哽咽道:“没……娟儿只是看父亲心中烦闷,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觉得心里难受。”
闻言,沈康又不说话了。
黄娟上前了一步,双目盈盈都是泪水,好不可怜:“娟儿知道沈郎心中已经厌弃了娟儿,娟儿也无福再伺候沈郎。只是娟儿待沈郎的一片心却永远也不会变。被阮家老爷子强行抬去的时候,娟儿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的。只怕以后再也件不到沈郎,才忍辱活了下来。如今见沈郎这幅样子,娟儿也常常后悔,只恨当初为何没有一死了之。”
说着,又抽出帕子,掩面痛哭起来。
沈康叹了一声,终归还是心软了,道:“你从阮家回来,我也知道你心里苦,并不曾嫌你的。只你……实在太叫我失望了。”
黄娟连忙道:“沈郎说的是江公子的事?娟儿和江公子却是清清白白,倒确实因为家里的事情去求过他的。为何会传出那样的流言蜚语,娟儿是想不通的。只如今才懂得了阳怡姐姐的苦处。那些人背地里把她说成那样,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罢。”
说到苏阳怡,沈康心里就跟拿锥子锥了那般痛。现在细想起来,阳怡被典卖了却也怪不得娟儿,是他母亲李氏做得主。娟儿就算推波助澜两句,却也是因为喜欢他……
女子难免都有些小心眼的。
沈康安慰她,道:“你别难过了,我相信你就是。那些人,的确是嘴里不干不净的,你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黄娟顿时扑进了沈康怀里,泪如雨下:“沈郎啊,有了你这句话,娟儿便是现在死了,也是愿意的的。”
“嘘,莫把那不吉利的话挂在嘴上。”沈康搂着她,温声安慰道。
黄娟哭道:“您可见娟儿从前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心中不踏实极了。几次死里逃生的人了,难道沈郎以为娟儿是吓唬您的不成?”
沈康只好又搂着她好一顿安慰。
院子口的某个角落里,有人冷笑了一声,嗤道:“果然是天生的贱人。”
不多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举人老爷!举人老爷!我们老爷请您回去!”
黄娟和沈康连忙分开了,黄娟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虽然两眼红通通的,面上却又泛着些喜色。
那模样叫人不心动都难,仿佛有你万事足。
沈康看了也心动,只是觉得那个神情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若是他再仔细想想,就会想起那是曾经出现在他梦中的眼神,是苏阳怡看着叶泽的时候的眼神。那日在叶记的门外,苏阳怡被李氏当众羞辱,叶泽出来挡在了她前面,她看着叶泽,就是这种眼神。
只是眼下,黄老板叫得急,他也没有细想,只带着黄娟又回到了黄家客厅。
黄老板见了他,立刻大声道:“举人老爷回来了,正好!您不是要证据吗!我这就让你看看证据!”
说着,就对面前站着的那人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在举人老爷跟前儿,大声地说一遍!”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