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南征之后,商贾络绎不绝,是以这商会规模倒是恢宏,住了不少人。
差役们已经到了,一个个淋成落汤鸡,却乖乖的在外头守卫。
有个班头见了县令的轿子来了,连忙冒雨冲过来,道:“大人,果然是邸报中的贵人,他们在里头打了尖,名刺也递了进去,人家说了,不必县里费太多功夫。”
徐县令忍不住道:“他们可说了,本县若是拜谒,肯见一见吗?”
班头道:“那安南王子倒是愿见大人,其他两位贵人却是不知。”
徐县令皱眉,最后道:“那就去见见。”
再次递上名刺,里头便有了动静,有人请他徐县令进去。
徐县令被带进了一处小厅,厅里灯火冉冉,却只有那陈王子在这儿候着。
陈王子近来心情愉快,越是靠近安南便越是心花怒放,此时有人拜访,倒是不敢怠慢,他深知自己这一趟是仗着明军的势才得以返国,因此谁也不肯得罪。
徐县令行了礼,便开始与陈王子叙话。
只是徐县令心里却有点不自在,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见一见赵王,谁有心思和这番邦王子在这儿消耗时光,偏偏陈王子谈兴颇浓,却也是抽神不得。
正说着,外头突然听到吵闹声。
“你跑,跑到哪里去!”
“我就跑,你能奈何,你这臭婆娘,莫要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招惹的,惹得急了,我和你一拍两散,至此远走高飞。”
“哎哟,你竟真敢飞刀来打我。”
紧接着,一个人湿漉漉的冒雨冲进来,甚是狼狈,手里捏着一柄飞刀,像是拿到了铁证,一看到陈王子,便大叫:“这日子没法活了,你们安南可有天潢贵胄被区区妇人如此凌辱的吗?士可杀不可辱啊,何况本王乎。”
陈王子一见,面如土色,作声不得。
那徐县令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便见一个女子也冲了进来,杀气腾腾,她倒是没有淋湿,因为身后一个小女婢给她撑着伞儿,这女子穿着一身劲装,面容倒是姣好,偏偏柳眉蹙起,凶巴巴的模样。腰间插着一柄小刀,右手一柄飞刀,朝湿漉漉叫屈的人冷笑道:“你也配做士,你这下流胚子,连丫头都敢调戏,没有王法了。”
湿漉漉的人一见这女子冲进来,立即失了魂一样,道:“爱妃,求你给我两分面子罢,这里这么多人……”
女子冷笑道:“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湿漉漉的人没有法子了。
那女子已是冲上去,扭起了他的耳朵,他立即气壮山河的大吼:“男子汉大丈夫,扭了耳朵也不疼,我叫一句疼,便是那怕老婆的鼠辈。”
女子笑得更冷,自是加劲。
男人只好倒吸冷气,身子直哆嗦。
倒是这时候,有人冒雨冲进来,大叫道:“嫂嫂手下留人,听我一句劝,打了几下就是了,何必非要闹到不可开交,殿下已经知错,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实在不成,就教他跪一夜搓衣板罢,这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好听。”
冲进来的是郝风楼,紧接着那朱智凌也进来。
这女子一听:“搓衣板,又是什么新花样?”
最先冲进来的湿衣男子自是赵王朱高燧,听到郝风楼和自家王妃的话,顿时泪流满面,可惜耳朵被王妃拧住,动弹不得。
郝风楼解释道:“这搓衣板纹路清晰,乃闺房利器,既不会将夫妻之间的矛盾张扬出去,只需要闺房中把门一关,勒令他跪在上头,只消半柱香,便教他痛不欲生,若是一个时辰,足以教他终身难忘,知晓厉害。若是跪上一夜,那便再好不过了,从此之后必定俯首帖耳,再不敢对其他女子挤眉弄眼,此后眼中只有嫂嫂,绝不会再生二心。”
朱高燧委屈地看着郝风楼叫道:“郝风楼,你又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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