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的脸彻底黑了。
那一天是他这一生中最羞辱的一天,他恨不得将那一天从早到晚都自脑海中抹去,如何会主动去回忆。
可这几人就是特地跑到他面前来,提醒他那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如,他砸了酒楼却没钱赔偿,是姚瑄华丢给他五两银子的。
至于还债什么的……姚瑄华会缺五两银子?他会上门找不自在去还那五两银子?况且,那可是姚瑄华自己说不要还的。阴冷的一笑,唐海看着姚瑄华说道:“瑄华兄这出尔反尔的本事,不错。”
姚瑄华浅浅的笑了,摇头道:“唐公子,在下家中兄弟许多,并不需要异姓兄弟。”
言下之意很明白,你丫别跟我称兄道弟的,跟你不熟。
那张俊秀的脸映着阳光,浅淡的笑容竟透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妖娆味道。安菁眉头挑了挑,就说你笑起来好看嘛,多笑笑又不费劲,权当锻炼脸部肌肉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一抖手中算盘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安菁笑嘻嘻的说道:“倒不是我夫君出尔反尔,而是我觉得这五两银子花得不值。”
“原来姚公子在家做不得主。”唐海轻轻的咬着牙齿,眼神阴毒的看着姚瑄华,“连五两银子都不得擅自做主,这可真是令人同情。”
“哪里,比不得唐公子。”说着,姚瑄华的目光扫过了旁边的文婧,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顶天立地男子汉,如何能让丫鬟代自己受过。”如果他来时没看错的话,那丫鬟受罚的时候,这混账正在一旁赔笑,只怕那丫鬟的责罚跟这混账脱不了干系。
安菁和丁悦兰对视一眼,顶天立地——男子汉?
唐海的脸慢慢涨红了。
自打发现身体已经不能彻底恢复后,他一直没有放弃,总想借由女子再试一试能不能恢复。今早趁着文婧不留意,他拉着小红调笑了两句,还没等说更多,文婧就突然来了,这才有了那番责罚。
“表嫂与表哥向来恩爱,自然是不舍得责罚表哥,所以只好……”丁悦兰漫不经心的说着,嘻嘻一笑,“真是恩爱夫妻啊。”先前都传说瑄华哥娶了菁丫头会是一对怨偶,可打从那天后,这传言就变了,都说他们是恩爱夫妻呢。
“言归正传。”安菁用手里的小算盘敲了敲椅子扶手,轻咳一声说道,“怎么说呢,这五两银子丢给路边乞丐的话,乞丐会送你个笑脸,外加一句‘谢大爷赏’,你丢给路边小贩,小贩会喜得合不拢嘴给你一堆东西,你丢给庙里的和尚道士,和尚道士会怎么也得送上一句‘施主好心,定一生平安’……”说着,她语气一边,讥嘲的说道,“可给唐公子你呢?你却只会怨恨我们,怒视我们,说不定背后还会咒我们不得好死。”
姚瑄华在旁边轻轻的补充道:“或许会谋害我们。”唐海这夫妻两人都实在令人不齿,倒让他觉得这灾星相较而言还好上许多。
“没错,会谋害我们。”安菁一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姚瑄华,话说他今天真是很配合啊,表现不错。
唐海心里一紧,难道安菁要开始提吉祥寺的事情了么?吉祥寺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她要是不怕羞耻说安庆成成亲那晚的事情,旁边文婧这个母老虎绝对不会消停的。
“所以,我回家后左思右想,都觉得那五两银子太冤了,不值当啊。话说回来,唐公子你也太不会做人了,哪怕我家夫君真是说了不要你还,难道你竟听不出那是客气话?意思是不让你立刻就还?有脑子会做事的人早就隔上一天忙不迭的把钱还上了,哪像你,真就以为可以白拿人的银子了。我说唐公子啊,唐府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你眼皮子就那么浅,连五两银子藏着掖着?”摸了摸头上,安菁随手摘下来一支赤金镶蓝宝石的珍珠步摇往前一伸晃了晃,“见过没有?”
丁悦兰轻咳一声,提醒道:“菁儿,侧室不比正室,不能穿正色,不能坐主座,也用不得赤金首饰的。而表嫂虽然算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但刘姨娘好歹也算是表哥的生身姨娘,她总不能处处都越过刘姨娘去。”
“哦,是我想多了,以为唐大人偏宠刘姨娘,就能罔顾那些规矩呢。”安菁恍然点头,又看向文婧,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文婧紧紧咬起了牙齿,猛地扭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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