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居终于发完了呆,没人知道他对着夕阳想了些什么。
末幽幽飘向龙天炎,在他耳旁嘀咕半天,龙天炎也一直点头附和,好像正在密谋什么。
魈居有一丢丢醋意,心想末居然当着自己这个主人的面跟别人交头接耳,而不是第一时间来跟自己汇报。
他们攀谈了一会,站起来朝着船舱小跑而去,末跟个幽灵似的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船舱。魈居觉得他们俩鬼鬼祟祟的,准备站起来跟过去看看,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黑墙挡住了去路。
凛从半空降了下来,故意挡在他面前。
连凛都敢挡住他的去路了,魈居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表面不动声色,暗里用意念毫不客气的质问凛:
“他们两要干嘛去?”
凛没有回答,黑漆漆的大帽檐下,看不见她的表情和眼神。她似乎正在看着魈居。
这是什么态度!
魈居忿然作色,身为仆人的凛竟然为了龙天炎,第一次无视了他的问题,这种被排挤的感觉,令他十分火大:
“好大胆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魈居为数不多的发了火,凛似乎有些忌讳主人生气,但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答非所问:
“达令,我觉得达令二号的状态不太妙!”
达令二号……满胜胜!
他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凛口中的达令二号就是指满胜胜。
随即,他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真有些奇怪,应该说是诡异。
满胜胜跪坐在他旁边,一直垂头丧气的埋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甲板。搓着搓着,她忽然不受控制的反复捶打地面!
“喂!你干嘛?”
魈居看不懂她是要干嘛,“喂”了一下示意她赶紧停下来。她似乎没有听见,反而更加剧烈的用拳头敲击甲板,三两下便将手背上的关节磨出了血印。
她不知中了什么魔怔,似乎也感觉不到疼,一直不停叩击地板使其发出“碰碰碰”的声响。
“你干嘛啊!”
魈居伸出手强行捏住了她的手腕。她并不想停下来,不断使力想挣脱他的束缚,但碍于力气太小,才最终乖乖停下动作。
她没有抬头,就连被魈居扭住双手,也毫无反应,始终没有将脸转过来看他一眼。
“啪……啪……”
两滴液体滴在了她双腿形成的夹角之间,在甲板雪白的油漆上炸开两朵殷红的小花。
血滴?
魈居第一时间检查了她的双手,关节处磨损很严重,但并没有溢血。他顺着血滴滴落的方向看,惊讶血好像是从脸上滴下去的,是鼻血吗?
“满胜胜?满胜胜?”
他试着喊了她两声,但她依旧是没有反应的低着头。他擅自捧起她的脸,并扭过来对着自己,才发现她眼神涣散,眼睛红肿,一条新鲜的血痕顺着左脸拉到下巴。
他顺势撩开左侧的刘海,发现她左眼竟流着血泪!
怎么会这样!她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且瞳孔涣散,无法聚焦,也看不见他。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在潜水,不满意他自作主张捞她上来,还把他恶狠狠训斥了一顿,怎么现在竟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紧张起来,又呼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一句回应。
“达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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