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卷书,两眼有些呆滞,一看就知道是看书看得久了。
“咦,吾妹,你怎的在此?”陆秀才表情讶异。
虽然陆秀才说话怪怪的,但是陆黛还是听得懂,所以也就不在意这个了,直接哭丧着脸跟陆秀才求助:“阿姐病了,昨天晚上发高烧,后来退烧了,现在又发高烧了!”
陆秀才呐呐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
陆黛一愣,接着道:“你知道怎么请大夫吗?”
陆秀才见不是叫他去给陆墨看病,松了口气:“村西的蒲老爹乃是杨柳村唯一一个郎中,找他即可!”
陆黛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家有没有钱,也不知道陆墨一般把钱放在哪里的,堂哥,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
一听借钱,陆秀才正色道:“吾妹,尔不懂!”
然后说了一大堆的什么“君子不可贪财”、“铜臭不可取”、“圣贤不染市侩”什么的,陆黛听得脑子都晕了,太阳穴那里隐隐发疼,终于听懂了,陆秀才手里也没有钱!
想想也是,陆秀才一心只读圣贤书,不事生产,哪里有经济来源,手头有一点钱就进了镇上的书店,他要买什么还得跟陆老二夫妻伸手要呢!怎么可能有余钱可以借给陆黛!
陆黛忧伤了:“那怎么办啊!”
陆秀才看着自己瘪瘪嘴像要哭出来的堂妹,有点不知所措。怎么说,这也是陆家人啊!他跟陆老二不一样,比较注重骨肉亲情,以往也曾偷偷接济过陆墨陆黛姐妹几次。
所以当下做了决定:“吾陪你前往,先去找蒲老爹!”
陆黛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明白了,陆秀才这是带她去赊账了!蒲老爹虽然住在村西,但其实并不远,在陆黛一路催促下,很快两人就到了蒲老爹的院门前。
蒲老爹家没有堆砌院墙,周围是竹片做的篱笆,院子的一角种着一小片药草,旁边有一个竹子做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几个篾片编的簸箕,簸箕里面晒着药草。
陆黛看着紧扣着的篱笆门,再看着明显锁着的大门,不由得皱了皱眉。
“哟,这不是陆秀才么!”一个扛着锄头路过的人忽然停下脚来,“你们来找蒲老爹?”
陆秀才转身看着说话的人,认认真真道:“正是!”
然后又补了一句:“何叔可知道蒲老爹的去向?”
那何叔大字不识一个,“去向”这么高深的词语根本就听不懂,但是陆秀才和那个小姑娘站在蒲老爹的门口,也猜到他们的来意,于是说:“我刚刚看到蒲老爹在河边洗泥脚,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吧,你们再等等。”
陆秀才点头道谢,然后何叔又扛着锄头走了。
陆黛心里却是在想,陆秀才虽然说话酸文假醋,但是对人是真的有礼貌,难怪这些村民见着他都有几分和气。
正想着,便听到何叔忽然大声道:“蒲老爹,刚刚还说呢,这就回来了!陆秀才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