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这理由真是不能更理直气壮了。
“过了初一我再下山,成不成?”萧澜问陆追。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片刻。”陆追点头,“你决定便是。”
见爹都答应了,阿六也只好收声,并且很想再冲萧澜多多说一句,谈事就好好谈事,为何要拉着我爹的手,快些放开。
“山下杨柳胡同的小院已经被砸了个七七八八。”萧澜扶他站起来,“我去晚了,什么都没能替你带出来。”
“猜到了。”陆追道,“只是些吃穿用的东西罢了,无妨。”
“替你买了过年的新衣。”萧澜取过桌上的包袱,“头回去成衣铺子,也不知该怎么选,只好随意拿了两套。”
陆追看着他笑:“嗯。”
阿六这回实在忍不住,插话道:“不如我来扶着我爹。”手都要握红了,萧兄。
萧澜却已经带着陆追回了卧房,并且不忘关上门。
阿六站在院中,很是胸闷。
为什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但那分明是我爹。
“要试试吗?”萧澜问。
“过年的新衣,要留着明天才能穿。”陆追抱着他,“我方才还在后悔,该留你一起过年的,然后抬头便见你回来了。”做梦一样。
萧澜低头吻吻他的发丝,将手臂收得更紧。
屋里很安静,熏香味很浅很淡,与陆追身上若有似无的药味混在一起,挺好闻。
于是萧澜在他脖颈处深深嗅了嗅。
陆追笑着躲开,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清透明亮,嘴唇颜色很淡,上翘着像小菱角。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蜿蜒一道自然是刺眼的,可萧澜却觉得他怎么都好看,哪怕是受了伤,也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陆追问:“山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澜笑:“山下若是出了事,我还能特意回来陪着你?”
陆追与他十指相扣:“你别骗我。”
“骗你做什么。”萧澜按着他坐在椅子上,“这两天山下乱,我心里也乱,回到山上能安静些。昨日我替你买新衣时,见那铺子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做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乐乐呵呵的,当时就在想,待这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带你寻一处小山村,再开一间一样的小铺子,卖卖衣裳卖卖茶,好不好?”
陆追取笑他:“哪有人将茶叶与衣裳放在一起卖的,你这生意一听就要亏,我可不想将来连饭都吃不起。”
萧澜握着他的手,凑在嘴边咬了一口:“没办法,谁让你跟了我,是穷是苦,这辈子也只好认了,知不知道?”
陆追配合道:“好。”
萧澜眼底带着缱绻爱意,捏起他的下巴,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山下,陶玉儿还在占卦,依旧回回都是喜事,像是上天注定,强扭也扭不走。
岳大刀道:“每一次都是这个卦象,我都要认得了。”
陶玉儿心中亦是疑惑,她不认为是自己失手,况且即便是失,也不会出现十个八个一模一样的结果。
所以莫非当真有喜事?
可这风声鹤唳满城荒草之时,想要找出一桩喜事,也着实不容易。
岳大刀突发奇想:“会不会是我的喜事?”
陶玉儿有些好笑:“你与我非亲非故,我如何能占出你的喜事。”
“要亲要故,那不就是夫人的儿子?”岳大刀道,“会不会是他找到了心上人?”
“你这小丫头片子,自己一门心思想着嫁人,就推算旁人也定着急要成亲。”陶玉儿戳戳她的脑门,“过了明晚子时,这一年就算过去了,倘若你家乡那老头真是神算子,那你这辈子只怕嫁不——”
话还没说完,岳大刀就赶忙捂住她的嘴,着急道:“大过年的,夫人你别咒我啊。”嫁不出去可不成,自己都计划好了,将来是要与相公生一儿一女的。
陶玉儿笑道:“你看,你这不自己也不信那老道士。命在自己手里,旁人说了可不算。”
两人正在聊天,李老瘸却匆匆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澜儿进山了?”陶玉儿意外,“他怎会现在回去。”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少爷的确回去了。”李老瘸犹豫了一下,又试探道,“会不会是山上出了事情?”
陶玉儿微微皱眉,虽说这城里的人此时都在找陆追,但青苍山道上遍布水月幻象,一般人是决计不可能闯进去的,按理来说那处小院应当极安全才是。
李老瘸道:“不如属下过去看看?”
“要真是有人破了阵法,你去也没用。”陶玉儿站起来,“我亲自去看看吧。”
“夫人要去哪?”岳大刀赶紧一道站起来,“我也要去。”
李老瘸迟疑地看了陶玉儿一眼。
“跟着吧。”陶玉儿点头,“难得我与她挺投缘,这城里太乱,留一个小姑娘孤身在这客栈里,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