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们把他们关进去的。虽然没有太多的意识,只要放出来,他们还是有攻击力,饿了就会吃人。没有食物也会死掉。”
小菊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掏出一块鸡肉喂入洞中人的口中:“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宫家的人照顾他们?”
金鸐点点头:“他们在外面狩猎,然后把食物运进来。宫家兄弟十八个,自愿留在沙澜打游击,照顾沉燃中的狐族。几百年下来只剩了六个。沉燃里的狐族也饿死了一半,如今还剩下了一百五十人。”
皮皮心想,沙澜族剩下的人中,一定还有一个最厉害的或者说最重要的人物被关在蓄龙圃,他就是东灵。可无论是金鸐还是贺兰觿,对这位东灵的来历只字不提。
“你来沙澜,就是为了救他们出去?”皮皮道。
“对。他们当中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长辈、我的父老乡亲——”金鸐还要继续往下说,脸色忽然变了变,指着她的脸道,“皮皮,你有流鼻血的习惯?”
皮皮摇了摇头,一抹鼻子,发现一手是血,不禁有点头晕。
金鸐以为人类也对宵明草的毒性有反应,连忙看了一眼小菊,发现她一切正常。
“没事,青菜吃得少,上火了。”皮皮用袖子擦了擦脸,鼻血仍然不停地往外流,一会儿功夫袖口就湿透了。贺兰觿走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皮皮的身子僵了一下,忽然双手抱头,脑袋就像□□了一把刀子般绞痛起来,忍不住“噢”了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往下坠,被贺兰觿一把抱住:“怎么了?”
“头痛。”
“有多痛?”
“还……行。”那痛虽然剧烈却是一闪而过,皮皮一身冷汗地倒在贺兰觿的怀中。疼痛消退后连忙站直身子,一抬眼,见一旁的千蕊轻蔑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嫌她多事,忙挣开贺兰觿的手道:“已经好了。”
她自顾自地向前走了几步,身子一歪,扑通一声,直直摔到地上。
小菊急忙跑过去,将她扶着坐起来:“皮皮,你怎么了?”
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脑袋好像要爆炸一般,痛得皮皮全身瘫软、眼冒金花、两眼一翻,昏厥过去。过了片刻,疼痛骤然消失,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躺在地上,贺兰觿一只手搭着她的脑门,正闭眼运气。
众人都围了上来。
千蕊皱着眉道:“看来宵明草对人也有毒性,这里她根本不该来。”
小菊摇头:“如果有毒性,为什么我没事?”
五鹿原道:“会不会是吃错了东西?”
小菊道:“那应当是肚子痛,而不是头痛。”
金鸐问道:“除了头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皮皮的表情很安静,半天没说话,似乎在竭力地隐瞒着什么。
“皮皮?”小菊摇了摇她,“皮皮你说话啊?”
“腿……没力气。”她轻轻地说。
“呵!”千蕊一下子笑了,“关皮皮你可真能作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抢关注?”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小菊不高兴了,“皮皮病了,没看出来吗?”
“是病了,公主病。杀了尊嵋、杀了梨花、祭司大人也被她抓了——现在回来了怎么面对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辛崃,你会同意?——就只好装病啰。”
皮皮气得发抖,正要反驳,头又开始痛,只得紧咬牙关、拼命忍受。
小菊扬声道:“千蕊,别在这冷嘲热讽!你们当中有谁敢深入狼穴拿回那枚戒指?你敢去吗?”
千蕊正要回嘴,嘤嘤忽然问道:“她在发烧?”
贺兰觿摸了摸她的额:“很烫。”
“四肢呢?”
贺兰觿抬起皮皮一只胳膊,手一放,胳膊自己垂了下来:“无力。”
“颈子硬不硬?”
小菊伸手过去捏了捏,皮皮颈项强直,就像犯了癫痫的病人:“很硬。”
嘤嘤的脸变了变,不吭声了。
“嘤嘤,”贺兰觿看着她,“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很像是……很像是……”嘤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森林脑炎。”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谁也没听说过这种病,等着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