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修冷哼一声。
陆晓澄立刻指着他,对胡天说:“这是我师兄,司坤。师兄,胡师弟是穆尊的弟子呀。”
司坤瞥胡天一眼:“不过就是仗势而已。师妹,我等还是快快回双溪峰看榜告去吧。”
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待他们走了,钟离湛摇了摇头:“师弟莫将司坤之语放心上,他是宗内家生,素日里,便有些眼高手低。”
胡天好奇:“什么是宗内家生?”
钟离湛大笑:“师弟,一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好问。”
所谓宗内家生,乃父辈便是善水宗弟子,生了子女若有灵根,便可留在宗内做弟子。
胡天恍然:“这是官二代,哦,不,仙二代,修二代?”
钟离湛挑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有趣。却不敢如此说。”
“为什么?”
“因为穆尊祖辈也是宗内大能。”
胡天闻言缩了缩脖子。
钟离湛笑道:“只是穆尊之祖颇严苛,故而穆尊当年入宗,还是走了九百七十九阶大衍魂数梯。”
“我师父果然不同凡响。这后台真是棒极了。”胡天兴高采烈。
胡天转头又拍脑袋,掏出个乾坤袋,装模作样伸手进去,从指骨芥子里掏出一只陶瓷罐来。
瓷罐三寸高,天青色,颇朴质。
胡天将陶瓷罐捧到钟离湛面前:“前番我被困在树里,也没法给师兄带去。这是我从辛夷界得来的茶。也不知好坏,师兄绑着品鉴吧。”
“不过日常爱饮,却当不得品鉴儿子。”钟离湛笑着接过,打开盖子,惊道,“白芙?好茶!”
胡天乐:“师兄若不嫌弃,这罐就带回去喝吧。”
“师弟太过客气了!”
“师兄喜欢就成。”胡天总算松了口气。谢礼投了人心意,才是好谢礼。
此时外间忽有脚步声,整齐划一。
“咦?”胡天疑惑。
来客脚步多散乱,不该如此整齐。
钟离湛收了茶罐,皱眉道:“宗律堂的人来此处作何?”
少时外间一弟子走来,正是胡天首次出门在山门值守的秦姓弟子。
此人着宗律堂黑袍,进门来,见钟离湛拱手为礼,冷肃问胡天:“易箜何在?”
胡天:“出门去了,晚点回来,不知您找易师弟何事?”
钟离湛也问:“秦师弟,出了什么事?宗律堂的捕队都惊动了?”
秦姓弟子看一眼钟离湛,这才说:“师兄,昨日宗律堂里,李取的魂灯灭了。”
钟离湛愣了愣:“秦师弟莫说笑,四阶弟子才会点魂灯,李取二阶圆满怎么会宗律堂里有魂灯?”
“师兄有所不知,李取乃是宗门家生,其母曾是四阶圆满,自然有魂灯。他母亲又曾给他下过藕丝咒。他母亲化神道消后,宗律堂的魂灯还亮着,便是他了。”
“原来如此。”钟离湛摇头,“也是他造化。”
胡天却想,李取是谁?
却说这个李取,同胡天还有过两面之缘,头次是他卖胡天细妆,后来在钟离湛的妄清阁,胡天也见过他一面。
去年入夏,他当值库房之日,突然失踪。幸而李取失踪后,魂灯未灭,直至昨日——
“因为魂灯炸裂前,颇不平静。堂主疑他死前被拷问,死得也不甚好看,故而着我等调查。”
胡天皱眉:“这同易箜有什么关系?”
皆因李取从前也在宗门内做些小买卖,待到这“第五季朝市”一开,自然影响他生意。他心气不平,还来闹过两次。
当时还是宗律堂平息的事端,因此此番也疑心到了易箜身上。
胡天大笑:“秦师兄多虑!易箜只是个二阶初期,何来这番力量?”
胡天又说。
因着易箜是沈桉之徒,外门子弟。他的令牌权限极少,在若水部可去之处也是极少,便连前山都只去得山门。
“这还是沈伯请的限足令,好像也有个册子记录。”胡天少不得替易箜解释一番。
秦姓弟子愣了愣:“还有此事?却是我疏忽,这就去查查。”
这才又带着人离去。
“沈老头儿还挺有先见之明啊。”胡天不无感叹。
转头却见钟离湛皱眉失神。
“师兄?”
钟离湛回神,笑道:“我还有事,就搅扰师弟了。下月大比,师弟还要多多上心,好好准备。”
说完,钟离湛也匆匆离去。
归彦立在胡天肩头,歪脑袋看着钟离湛的背影:“嗷?”
胡天挑眉毛:“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等易箜回来,得提醒他注意。还有,大爷您能不能换个肩膀站?”
归彦跳到地上去,见胡天手上绢布散落,垂下一边来。它蹦起来伸蹄子去捞着玩儿。
胡天忙将绢布往上提。归彦一口咬在绢布上。
胡天只好拔萝卜一般,将归彦也拔上了柜台来。在把“萝卜”归彦放一边,将绢布摊开看。
绢布上写着大比的时间地点等事宜。
大比定在一个月后,在前山山门镇德碑亭前举行。二阶初级、中级、圆满分三组比试。
大比内容届时公布。
“这就是个期末考试啊,还是闭卷。怎么准备?”胡天惆怅卷了绢布,看归彦。
两厢对望,归彦不禁坐直。
转瞬,胡天抛开绢布:“大考大玩,准备个屁,还是玩儿吧!”
归彦歪了歪脑袋,撅屁股跳下柜台,钻进绢布里,滚了起来。它同绢布玩得开心,直将胡天抛在脑后。
胡天惆怅地翻了个白眼,走上去,将绢布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