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的,我刚来时还没吃。师姐尽管同晴乙修炼,我和归彦一点都不会觉得没意思的。”
众皆乐,叶桑道:“不可如此懈怠。给师弟布置功课。”
“啊?”胡天扮可怜,“师姐,别是抄书吧。”
“寻一门御器飞行的功法,这些日修习了。”叶桑认真道。
“不用。”归彦抬头,“我背着阿天就好了。”
叶桑摇头:“师弟已经是七阶,还不会御器飞行,与人格斗必落下乘。”
胡天肃然:“师姐说的是。”
归彦撇撇嘴,推开桌上的吃食,趴在了桌子上。
如此分派之下,叶桑同晴乙闭关修行,易箜教胡天御器飞行。
胡天有疑问,举起手来:“师姐,易箜同晴乙虽不是主仆了,但他俩是双修,晴乙炼附灵转体,易箜不要跟随?”
叶桑摇头:“既然是双修,自可各自修行。修为之上互相盈补即可。”
归彦却是闻说“双修”二字,抬起头。他看看易箜再看看晴乙。
归彦抿起嘴。
这四个又叙话一回,叶桑便带着晴乙去炼附灵转体了。
易箜抓了抓脑袋,看着晴乙离去,似乎不□□心。
胡天偷着乐:“娶了媳妇儿忘师兄。了不得。”
“师兄此话……”易箜现下老大的人,却同从前一般性情,支支吾吾起来。
胡天大笑:“你要是不放心且跟去看一日。”
“当不得。”易箜认真道,“师兄且同我去西林吧,那处地形便于学飞行。”
“成。”胡天站起来,见归彦兀自耷拉脑袋坐着。
胡天上前,自身后按住归彦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师姐让我学飞,又不是让你飞,怎么你却不高兴?”
归彦不说话,昂起头仰面倒着看胡天。
胡天低头:“又不是小毛团,干嘛不说话?”
“我能带着阿天飞的。”归彦强调,“我能护住阿天的。”
胡天乐:“不是说你不能,只是我也该学一学。”
“哼。”
“跟我一起去西林玩玩呗。”胡天低头看归彦,这么倒着瞧。归彦的脸鼓鼓的。
胡天忍不住,拽了拽归彦的耳朵:“咱们去西林,说不得能看见刚才那个小鸟,捉了烤着吃。”
“不吃。”归彦站起来,强调,“不吃!”
“为什么啊?”居然有归彦拒吃的东西。
归彦:“肉太少!”
“噗。”胡天没忍住,继而被归彦撵出了门。
易箜跟在后面喊:“师兄,归彦,那边是北,不是西。”
胡天只好转头。
易箜站在竹屋门前路上,待胡天归彦回头,易箜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到了晚间,众人得回。
易箜用神念悄悄对晴乙讲:“我觉得,归彦好似喜欢师兄。好像我喜欢你似得。”
“师姐也是如此说。师姐还说,归彦其实尚且有些迷糊,师兄的心思不好琢磨。”晴乙道,“你暂且专心教师兄御器飞行之法就是了。今日如何?”
“今日师兄背了心法口诀,却好似不甚明白。”易箜感叹,“看起来真不像七阶。”
修士到了七阶不会飞的乃是凤毛麟角。
而胡天这些年实在少有正经练功法术法的时候。这日易箜传授心法口诀,运气之术,控制之法。
着实将胡天弄得有些晕——词句诘屈聱牙,他不明白啊!
胡天同易箜自西林回来,苦着脸问叶桑:“师姐,‘复飞启明,行灵督’,啥意思啊?”
“师姐,‘十分气,太渊三,星灵其中’又是啥意思?”
“师姐……”
叶桑哭笑不得:“师弟,当年我师父让你抄的书简,你是不是后来看都没有看?”
“咳咳,看了一点点。”胡天老实交代,“师姐别告诉师叔。”
叶桑忍不住笑起来:“明日我同易箜讲,让他演示一遍与你看。你现下修为高出他太多,又有阵读启心术,应能看出诀窍来。”
“这个好!”胡天兴高采烈。
只要不让他背书,他怎么都高兴。
到了第二日,叶桑果然同易箜讲,调整了教授之法。
易箜此次不去西林了,而是去了东林。东林乃是一片山。
百巧林内修士多爱静爱隐居。东林更是少人烟,此时倒也没什么人打扰。
胡天虽易箜上了山顶,方见一处山崖。
“这么一看,这山海挺高的。”胡天探头看了看下面,“摔下去得完。”
“师兄!”易箜颇无奈,“你可是个七阶啊。”
胡天一点七阶修士的自觉都没有。
胡天干笑:“忘了忘了。不过就算如此,下去也不得了吧?”
“倒也是。”易箜道,“不用灵气,七阶修士摔下去,怕是会破皮吧。”
胡天嘴角抽了抽。
难怪当年荣枯皮囊从天而降砸在大荒界,也没砸成个死掉的。
胡天点头:“那咱今天怎么学?”
“稍后我跳下去,师兄好生看着即可。”
胡天闻言吓一跳,忙拦住了易箜:“你等等!晴乙练好附灵转体,就能和你生闺女了。你干嘛现在想不开要往山下跳?”
易箜的脸“唰”一下红成猴屁股:“师兄,别,别瞎说。”
“你害羞个屁啊。”胡天没好气,“你俩双修契都签下了,还怕上……”
胡天余光忽见归彦竖起了耳朵。
胡天忙改口:“还怕躺在一起睡觉觉?”
饶是胡天如此说,易箜还是脸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师兄,我跳下去,不,不是寻死,是请你看看灵气的运行。”
胡天愣了愣,又是抓脑袋傻笑:“你跳你跳吧。”
如此,易箜便是给胡天演练了几遍。
果然如叶桑所说,易箜运行术法,胡天神念之中阵读启心术自行运转。胡天得见各种飞行时,易箜体内灵气运转。
胡天坐在山头体悟一番,却觉易箜体内灵气运转之法,自己用来不得其法。
胡天又爬上高石,试练一番,依旧不对。
“那股子灵气再心口总是滞涩。”胡天抓耳挠腮。
易箜安慰他:“学功法本就如此,开始难练的很。尤其是御器飞行,我那时也是学不会,还是后来师父将我推下去,才得了。”
归彦坐在山崖边上不说话,只管吹风。
胡天闻言却是挑眉:“这个法子好,我且跳一跳。说不得被吓一吓,就能成了。”
胡天这么些年,总是险中求存,早就习惯如此思维。
他说着时,便是助跑冲下了山崖。
易箜顿时吓呆。
胡天半空嗷嗷叫。
此时长空烈风,大地山石扑面而来,迅疾之中,只觉得自己要完球。
胡天却是开始运转灵气。
忽而眼前一黑,胡天灵气尚未启动,便是落入了一片黑色的毛毛之中。
胡天跳下之时,归彦变作大毛团腾空飞起,将胡天在半空接住了。
胡天趴在归彦身上,不明所以:“胖胖你干嘛?”
归彦却是不说话,少时倒得山崖下。胡天翻身下去,又问归彦:“胖胖,你干嘛接住我?”
归彦大毛团神念之中道:“阿天不要学飞,我背着你飞不好吗?”
“前番不是说过了吗?我也得自己飞的。”
胡天哭笑不得,又想了想,给归彦举例子:“好似我们从神都回渊碎之地时,你要用界向三千,那是便是不好带着我飞了。”
归彦皱起眉头:“那我日后再学,把自己变更好。一个手抓着阿天,一个手抓界向三千。”
胡天无奈:“归彦,你已经很好了。”
好得我已经快追不上了。
“那阿天为什么还要学飞?”
胡天停了很久,艰难开口:“因为我不想成你累赘啊。”
归彦哑然,半晌讷讷:“阿天不是累赘……”
胡天摆手:“不许再在天上接我了啊。不然我就生气了。”
说完,这人转身向山道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戳了戳大毛团:“你给我背上去呗。”
归彦垂头丧气,却依旧将胡天背上了山崖。
胡天再跳了两次,归彦没忍住,又接了胡天两次。
再上山,胡天不由薄怒:“你再接我,我就给你捆起来了啊。”
归彦生气:“阿天不是累赘,不会飞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不是!”
“那你就是干扰我修行!”
胡天更生气,“我不管,老子就是要自己飞。你闭嘴不许说话,不许来接我,再说话我就用糖给你嘴糊上!说到做到!”
胡天喊着话,自指骨芥子中拿出棒棒糖就塞进了归彦的嘴巴里。
塞一根还不够,一怒塞了两根。他再转头,见易箜目瞪口呆,胡天又抓出一根塞进易箜嘴里。
他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擂胸口,仰面翻倒,两脚乱蹬,在地上滚了三圈:“可气死我了啊!”
易箜瞠目结舌。
片刻后,胡天趴在地上不动弹。归彦耷拉脑袋,抓着棒棒糖也是不高兴。
胡天见归彦专心棒棒糖,趁其不备,翻身再次蹦下山崖去。
此番胡天专心致志,灵气运行,也不知是怒气使然,还是其他。瞬息全身灵气集中到了心口一处,瞬时灵气通融。
归彦大毛团追来之时,胡天已然停在了半空。
胡天乐:“归彦看,我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