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半个多月前,陵康城内的芙蓉馆来了一个色艺超群的妓子,叫艳雪,不仅文采舞技好,琴棋书画,煎茶薰香也是样样精通,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声名传出来后,陵康的老少爷们儿都被那女子迷住了,日日捧着黄金白银挤在芙蓉馆里,求见那妓子。”
“然而那位艳雪姑娘却并不是谁都能见的,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不但要有一掷千金的实力,还要有力压众人的才华才行。”
“大房家的林哥儿和森哥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一个见艳雪姑娘机会。几天前,他们拉着三房的新哥儿、瑞哥儿和咱们房的棠哥儿、翔哥儿一起去了芙蓉馆。”徐妈妈不敢去看韩二太太的眼睛,垂了眼皮继续道:“最后,是翔哥儿的诗文入了艳雪姑娘的青眼,成了她的入幕之宾。谁承想,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出了人命官司。”
徐妈妈简单的说明了经过,但话中内容却大有深意。
韩二太太又不笨,听完就明白了几分,内心不由一声冷笑。
几个哥儿一起去逛花楼,进进出出几天,偌大一个韩家竟然没一个主事的人知道?老太太和大太太那里能都不晓得?若非出了人命官司,她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
这事她看着就不简单。
韩大太太苏氏是韩老太太的侄女儿。
苏家要说早些年,也算得上是江南道数一数二的大户,祖上中过进士,出过刺吏,远的不说,苏氏的父亲、韩老太太的弟弟苏长鹤就是江南富县明台县的县令。
但由于近年来苏家子嗣不丰,苏家也渐渐有了没落的趋势。
苏家的女儿里,苏氏和韩老太太都嫁入了韩家,也是嫁的最好的。
韩家比起苏家岂止是富庶十倍,名声也是远远比不得的,加上又和京中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张家联上了姻,和苏家的差距也是越拉越大了。
苏长鹤逢人就说起这门得意姻亲,大赞韩家在陵康是如何如何的显赫。又说韩家仗义,几次在苏家危难的关头伸手相助,两家间的情谊非寻常可比等等,言语间竟是隐隐地有将他前些年问韩家相借的十万两周转银子,说成是韩家相赠之意。
韩老太太和韩大太太竟也有了默认的意思,这让出身名门的韩二太太相当不耻。
她嫁入韩家也有十八年了,自认也算是摸透了自己那位婆婆的性子。
生为苏家的嫡女又嫁给了韩老太爷,韩老太太一生顺遂没受过苦,也养成了她骄横跋扈的毛病,私心重,护短,偏心大房,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
公公在世时还好,婆婆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公公都会不着痕迹的帮她补救周全。自从十年前公公病逝后,韩老太太愈发乖张起来。
韩二老爷娶她是高娶,张家的门槛高了韩家不知几许,婆婆没有办法拿捏她,心里一直不痛快。韩二老爷外放后回京任职那年,婆婆“大病”了一场,硬是将她留在家中侍疾,这一留,就是三年。
韩二太太气苦,但又毫无办法。
大玄立国忠孝当头,婆婆想留她在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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