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掐了一把,用眼神命令她过去劝韩老太太宽心。
韩芷萱痛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差点惊叫出声,可一看韩大太太那像要吃人的眼光,又不敢让泪水落下来惹怒她,只好强忍了痛楚起身,在众人或轻视或同情的目光中,移步走到韩老太太身旁,半跪半蹲在她身边,悄声劝解着韩老太太。
韩三姑娘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仍旧笑语宴宴地继续和坐在身边的人谈笑。
韩芸萱不动声色把这一切看进眼底,心底渐渐对一些事有了数。
薛氏悄悄把她和另一桌的韩二姑娘又比了比,只是片刻间,两人的言行高低立现。
也没见韩芸萱做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举动来,偏偏她言笑闲谈中的神情举止,自有一种高贵优雅、从容淡定,让人看了就舒心。
薛氏不由想道,到底还是出身名门的张氏会教养孩子。
韩芸萱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作出乍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抬眼四下里安静地张望了几眼,侧首轻声问道:“姑母,怎么不见瑾茹姐姐?她是最好这种热闹场合的了,怎么今儿姑父做寿,倒不见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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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万里脸上红光满面,看着坐满了人的大厅,想着自己十年寒窗金榜题名,如今苦尽甘来,**在侧,儿女双全,仕途坦顺,岳家得力,顿时胸口生起十分得意。
他笑着举起酒杯,朗声道:“今天是我欧阳万里四十有三的日子,能得诸位亲朋好友光临寒舍,在此为我祝生庆贺,心中万分感激,这一杯酒是我敬大家的,我先干为敬。”他一仰而尽,空杯对地,道:“各位随意,随意啊!”
那边男宾客位纷纷举杯说着祝词,女宾这边有能喝些酒的也应景地端了端酒杯。
场面渐渐热闹起来。
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欧阳鸿站起身,端了酒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舅舅日前在西关打了胜仗,不日将班师回朝,有了他们在边关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才有咱们在后方的安稳日子。今儿借着父亲的生辰好酒,儿子先敬边关的将士们一杯了!”说罢,也是一仰而尽。
他本就生得仪表堂堂,猿臂蜂腰,这一站起身来,平空高出大家半截,愈发显得人俊朗无双,再出说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瞬间便引来四周注目。
“虎父无犬子啊,令朝,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席坐间,不知道是谁喟叹了一句。
令朝二字,是欧阳万里的表字,说话的人是他一位知交好友。
话音才一落地,立时便有人问道:“郡守公子的舅舅,可是定西候薛睦起薛将军?”
欧阳鸿侧身面向出声处,礼貌地拱了拱手,道:“先生说的不错,薛将军正是家舅。”言中只有骄傲,却没有半分傲慢之气。
便是这分出众的仪表气度,眨眼间就为他赢得了众人的肯定。
席上先是倒抽数口冷气,接着无数道喜的贺声响起,都说道欧阳大人前途无量,欧阳小公子前途无量等等,全是一片溢美之词,音量更甚先前。
几位才刚刚淡了心思的太太们,眼见郡守公子如此出色,心思又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