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劲流转的迹象,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但试问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太玄剑宗的圣地飞仙殿内,又怎么可能不留痕迹地闯入他的领域之中,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抹掉了他的剑意、替郝仁治疗伤势?
剑君突然发觉,自己终于遇上了一个真正旗鼓相当的对手。
甚至眼前的这个对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上几分!
一念及此,剑君突然抖了个剑花,行了个剑礼,遥遥望向郝东升问道:“太玄剑宗,剑君秦天,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
“在下不过是无名之辈,何足挂齿?”郝东升的回答不卑不亢。
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云淡风轻的淡定之意,仿佛眼前面对的并非无敌于世的剑君秦天,而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哼……区区无名之辈,又怎能入我太玄剑宗如入无人之境?既然你不愿说,那么休怪本君剑下无情!”
说着,剑君横眉一扫,语气中透露出森然杀意。
于他而言,眼前此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实力,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
下一刻,剑君虚空一握,紧接着,一道炙热的白光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遥遥望去,只见他的手中,多了一把三尺半长剑,剑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直欲与日月争辉,紧接着,剑君屈指微弹剑刃。
“铮!”
一道高亢的剑吟响彻天地,如同什么凶兽苏醒过来一般,无数电光纵横交织在剑刃的周围,散发出凌厉狂暴的气息。
雷霆不断在上面舞动,炫耀夺目,即使隔着一定距离,都被其上那股桀骜凶悍的剑意所震撼。
随后,剑君竟然用剑刃割破了自己的指尖,熠熠生辉的金色血液,像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威力,融入了这把长剑之中,剑鸣声大作,其中似乎带着欢欣雀跃之意。
“神霄之府,雷霆之所。掌持万化,阴阳之主。都天雷公,呼云震风。青雷白炁,唵勾底啰。何神不伏,何鬼不从。逆吾者死,从吾者丰。风伯雨师,驱雷饮风。雷火到处,万敌灭踪。”
“雷火剑——去!”
到了最后,剑君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那吸收了他黄金血液的雷火剑上,雷光与火光交织在一起,如同灭世神罚一般,令整片天地中都出现了一股肃杀之意,周围的空间也随之扭曲变形。
“嗖!”
下一刻,那雷火剑挟带着摧枯拉朽、弑神屠魔之势,向着郝东升激射而来。
这一招,可谓是凝聚了剑君十二成内劲,与之前同郝仁对战之时,不可同日而语。
周围的空间竟直接崩塌崩碎开来,电光闪耀,火星迸发,带着长长的尾焰四散飞溅,仿佛要燃遍整片天地一般。
“爸!你小心!”
见到这一幕,郝仁不由惊呼出声道。
这道掺杂了剑君血液的雷火剑,其中透露出来的气息,甚至要比之前的“太阿”剑意和三千浮屠更加凶悍。
郝仁自问就算自己处于巅峰状态,再加上轮回圣衣的防护,恐怕也无法接下这一剑。
好不容易才与郝东升重逢,郝仁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几句话,他就葬身于这一剑下。
这时,郝东升却淡淡一笑,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随后望着迎面而来的雷火剑,郝东升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肩膀如同山岳一般,挡在了郝仁的面前,沉声道:
“小仁,你且退后,一切有我!”
……
见到这一幕,郝仁不禁潸然泪下,因为他回想起自己幼年之时,曾经无数次在这宽广的肩头,嬉戏打闹。
而现在,郝东升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了他的避风港。
尽管担忧着父亲的安危,但是这一刻他的话,却像是有一种魔力,让郝仁不由自主地信服。
“刺啦!”
那雷火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洗练的光华,剑锋所过之处,空间碎裂,论威势丝毫不逊于郝仁之前施展出来的不二天刀。
郝仁目不转睛地望着郝东升,想要看看他到底要施展什么神通法术来应对。
然而面对这无比恐怖的一剑,郝东升的嘴角却始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当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剑意,激射到郝东升的面门之前时,他终于出手了。
他的动作并不如何迅捷,甚至可以用缓慢至极来形容,如同世俗界中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
突然,郝东升舌绽春雷道:
“定!”
就在这时,那来势汹汹的雷火剑,随着这道声音仿佛被凝固住了一般,停滞在郝东升面前三尺之处,再难寸进!
紧接着,郝东升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右手,触碰到那剑尖的雷霆和火焰之上。
然而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嗤啦啦!”
那些雷霆和火焰,竟然化为最本源的火、雷之力,消散于天地之间,就连那本雷火剑本身,也变为了一把废铜烂铁,随之消融不见。
见到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纵使连剑君那等人物,也不由惊呼出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接近于世界本源的力量,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别说是绝世天君,就算你是举世无双的大帝,也不可能拥有!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