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好喝。”
慈姨掩唇而笑,在她身旁坐下:“你这孩子,有你来陪陪我。我在这山谷里的日子也好消磨些。往后要常来。”
秦孤桐将茶盏搁下,盏底碰到石桌,微微一声清响。她手放在膝盖上,点点头:“恩,我一定常来。慈姨一人在这谷中,景物虽好,看久了只怕也乏味。毕竟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慈姨深深看了她一眼,过来许久才接口:“阿桐啊,我与你说的话,你可别往外传。”
秦孤桐微微张嘴,面露不解,口中急道:“慈姨,我能往哪传呀?府里的人我都不熟,平日就在书楼里。”
慈姨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安抚道:“我知道,老爷说过,你这孩子静得下来,呆得住。我告诉你,这谷中...不止我一个人。”
“啊?”秦孤桐双目微瞪,似乎极为吃惊,转瞬换上笑容,“我知道,还有我。”
慈姨一指戳在她额头:“你这孩子,我可没逗你。你说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曾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无故躲在这不见人不见鬼的地方,你就不好奇?”
秦孤桐点点头:“好奇的,原想着老爷金屋藏娇。但见慈姨的模样气质,只怕便是故去的老夫人也比不上的。”
慈姨掩唇一笑:“你这孩子尽瞎说话。我在这个谷里是有缘由的。你瞧见那边的屋子了吗?”
秦孤桐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转头道:“刚刚就瞧见了,还想问慈姨你怎么不住那大砖屋。”
“那里住着人。”
“啊!谁?”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慈姨拉着秦孤桐的手拍了拍,“老爷年轻的时候,方家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家境平寒哪里娶到好媳妇,拖到快三十,才娶了君瀚府一个偏将的女儿。这女人是个有病的,好在方家本来就是医药大家,就这么一直吊着。
那女人仗着自己是君瀚府出身,在府里十分跋扈。太爷和太夫人见她一直生不出孩子。自然心急如焚,便给老爷找了一个良家子填做偏房。这事情让那女人知道了,她哪里容得下。也不顾那良家子已经身怀六甲,将人活活打死。
那良家子虽死,但腹中的孩子却活了下来。老爷本是要将那泼妇休了。然而人已经死了,而泼妇又是君瀚府出身,太爷和太夫人几番苦劝。这事情只能作罢。那良家子生的孩子也归到泼妇名下,做的方家嫡长子。”
“这...难道是方少爷?”
“正是,只这个事情还没结束。”慈姨叹了口气,“自打出了那事,老爷便搬到书房住。泼妇见状,心里又急又气,便开始使些花招。然而老爷那时候已经喜欢上一位温婉的姑娘,只不过碍于礼节,一直不曾说出口。又觉得妾室的位置,实在辱没了那女子的才貌,便起了休妻的念头。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让那泼妇知晓,便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和老爷同房。过了半个多月,便说怀了孩子。”
趁着慈姨喝水润口,秦孤桐问:“难道是二小姐?”
慈姨将杯子往桌上一磕,冷笑道:“二小姐聪明伶俐又漂亮乖巧,怎会是那泼妇生的!也是老天报应,那泼妇不知是不是药吃多了,孩子生出来就痴痴呆呆,疯疯癫癫。方家怕她生事,也不敢放她出院子。那泼妇守着那疯孩子,没多久就死了。那孩子长到十六七岁,老爷瞧着该给她找门亲事了,便将她放出来。谁知道府里府外就不安生,整日闹鬼死人。”
慈姨看着秦孤桐,叹了口气:“老爷坐不住了,带着人日日夜夜的搜查。终于有一夜,在后山看见那恶鬼正抱着一具尸体啃,正是那泼妇生的疯子。”
秦孤桐张嘴“啊”了一声,追问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毛病?”
“哪里知道什么病,八成是娘胎了带出来的。”慈姨冷笑道,接着脸上一暗,又叹了口气。“按说着那疯子是该杀千刀万剐的,然而毕竟亲生骨肉,老爷就心软了。将她锁在那。”
慈姨指着东南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