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却扭曲的面庞,随着四周萤火光线的变幻而幽深诡丽。
玄婴怔怔地看着他朝着孟素戔冲去的背影,他竟然……
然而,凭受伤的嫉想突破重重包围触碰到孟素戔,这是一件难事,但见不等紫衣卫出手,便从暗处倏地蹿出十个人,嫉巨镰挥破虚空,那森森血色刀光如同月华泻地层层叠叠的带着残影向下方逼退了那十人,他嘴里啸出一串串尖锐似鹤唳的笑声,他就像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一样,准备收割着阵中一切的活性物体。
若是在巅峰时期的嫉,他自然能够轻松应对这一切,但此刻,一声可怕的爆鸣,如同地震一般,嫉妒瞬间朝着那默契十足的黑衣人狠狠的斩去,地上上带着铁器的泥土像是被狂风席卷一样,在碰撞的一瞬间圆环状一样被砸飞了出去。
他们的脚深深地踩进了泥土,几乎连脚跟都没了下去,拼足了劲的嫉妒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们对他的估测。
但这般猛烈的攻击,却让内腑受创的嫉妒在伤敌一千时自损八百,一串串血珠撒满地面,他急喘着粗重气息,似根本不觉得痛一样,亢奋着一串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奋杀在战场上。
“嫉!”
他疯了吗?!竟选择这种方式,玄婴忍不住撑起身子,朝着战场喊道。
他逼退一拨攻击,闪避一群阵人的围攻,准备继续逼进的身子一僵,骤然停下了那疯狂的杀戮,他像生锈了一样一节一节地地转过了头。
只见千里烟波,但见风轻轻地吹,地上的灰烬随着风而飘扬尘沙,皆如烟,有着虚无的美丽,朦胧的烟雾弥漫之中,少年准确无误地将目光投射在她的脸上,他渐渐收起了那一张百鬼衣行狰狞残戾的面旁,那扭曲移位的五官恢复了原样。
他对着玄婴,饱满的额头,细长精致的眉毛,深遂而魔魅的绿眼,高挺的鼻子,削薄而红艳的嘴唇,微微的清风吹拂过少年白皙的脸颊,他的发就这样在萤火闪映中轻轻飞扬起来……
无可否认,那精致的五官忽的展开,对着她桀骜而骄傲地少年一样,对着她勾唇一笑,那一刻,竟给人一种无邪而纯粹的愉悦。
无邪,谁?东皇国那个丧心病狂的嫉殿?
“玄婴,总是你一个人在本殿耳畔那里叽叽喳喳地喊着喜欢,喜欢得要命,本殿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你都说了那么多遍,那么现在本殿也告诉你一遍,你最好牢牢地记往,因为本殿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了……本殿喜欢你!”
本殿喜欢你!
正在内心吐槽“什么叫喜欢他得要命,你自恋得也太篡改事实了吧”的玄婴,听到那五个字的时候,蓦地瞠大眼睛。
喜欢……
他喜欢她……
他终开口说了……
这么说来……
玄婴呼吸一沉,蓦地转换瞳色,开启了一双透视的黄金瞳,但见从他身上突地射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但见他身上那如荆棘般的光斑腾纹渐渐开始变幻,如一束束妖娆的景致开始于他的四肢缠绕,蔓延伸长,如蓝色蔷薇花蕾般,朵朵花瓣绽放,盛开在那那一具白皙纤瘦颀长的少年身躯之上,散发着少年独特的诱人气息。
他身上的“玄束”如同玖兰戚祈一样并没有消散,而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继续停留在他们的身上。
不是……他并不是七煞之主啊……
玄婴在确信这一打击后,难掩眼中的那一抹失望情绪。
不过,她绷带下的嘴唇,却依旧淡淡地弯了起来。
“我看到了。”
她回答了他,比起用嘴巴说的语言,她亲眼看到了绝对不允许忽略的真实。
只是……喜欢的开始,则代表着离别的开始……
而在玄婴露出那一双星河灿烂奇异的黄金瞳时,嫉妒已经彻底地傻怔了。
他下巴微脱,用一种不可思议又震惊万分的表情死死地盯着玄婴的眼睛。
脑袋好像停滞了运转,只剩下来回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为、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一双跟猪妖一模一样的黄金瞳!
她究竟是谁?!
而玄婴亦回视着他,只是那一双黄金瞳的色泽越来越淡,被另一种黯黑的色泽逐渐代替,最后恢复成了一片幽深的黑暗。
她不需要再隐藏自我了,便动手一圈一圈地撕扯掉脸上缠绕的绷带,露出了那张如雪焠剔透净白的容颜,柔软的表情开始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就像将自己先前拔掉的刺重新再装回了身上。
她脸上的神色淡漠得几乎等于无,神色深洞,乌黑眸子停滞一处,仿然变成了一具空有灵魂的木偶。
至此,她不再是玄婴,而是——虞子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