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已经无关想或者不想,而是这件事早就成为了既定的事实,不可更改。
门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当我以为季洛珏不会再给出任何回复时,她却再次开了口:“好,我知道了。”声音很轻、很淡,像是终于认命了那般的心如死灰,听得我心里犯了病似的开始绞痛。
“那……你早点睡……晚安。”
“嗯,你也是。”
接着,门内传来“啪”的一声轻微的响,灯关了。我知道,这暗示着谈话结束,可……结束了的真的仅仅只是谈话吗?
转身回到阳台自己简陋的小床上时,心里还在抑制不住地难受。其实也并不能描绘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心口位置空空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再次辗转反侧了不知道多久,朦朦胧胧的睡意才依稀袭来,坠入梦乡前一刻,我才突然记起好像忘了跟季洛珏说明天带她去医院产检的事。但是……反正她向来比我起得晚,明早醒了再说吧……也是一样的……
我这样想着,终于抵挡不住强烈的困意,意识被拉扯着,坠入了浓浓的黑暗里。
常年朝九晚五,我的生物钟异常稳定,七点不到就准时睁开了眼。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睡着,严重睡眠不足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像藏着铅块似的那么重,眼皮也打着架不愿意睁开,努力回想了一下才记起今天是周六,要带季洛珏去做产检。她自从怀孕后就出奇地贪睡,这个时间一定起不来,我也自信没有那个能耐把她叫醒,于是自己干脆也倒头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睁开眼是被楼下小孩子们打闹的嬉笑声吵醒的,连风都挡不住的阳台,自然不用指望它能有多好的隔音效果。我敲着脑袋起了身,摸出丢在床尾的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早上十点了。
飞快地起身下了床,拉开窗帘走到客厅,却意外地发现卧室的门依然紧闭。季洛珏虽说贪睡,可……也很少在这个时间还没起床,难道,心里生我的气,在房间里躲着故意不出来?
“洛珏。”我走到门边敲了敲,接着低下头去听里面的动静,如果她醒着,即便翻身也总会发出点声音。可是很快我就失望了,门内一片安静,什么都听不见。
“洛珏?”我再次敲着门唤了一声……依旧毫无动静。
不对啊,即便是昨晚在那么不开心的情况下,她也没有选择不理我,现在却怎么左问右问都不吱声呢?难道,睡到现在还没醒?还是……出了什么事?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就加重了拍门的力度:“洛珏,你醒了吗?”
门被拍的“啪啪”响,即便是睡得再熟此刻也能被吵醒了,可卧室之内,依旧没有一丝动静。看来真的出事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咚咚”地跳地极快,也没想起来这会儿应该赶紧去找备用钥匙,只下意识双手紧紧握着门把,刚想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用力向前撞开,手腕翻动之下,厚重的木门竟然自己开了。
我怔了一下,傻愣愣地盯着门把手看了一会儿,才猛然清醒过来,闪身进了卧室。
“洛珏你……”
来不及说完的话,在嘴边戛然而止,我望着空荡荡的大床,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竟然不在卧室,可这一大清早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会去哪里呢?
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我想起昨晚她进卧室之前看着我时伤心难抑的眼神,以及隔着门板那句极轻极淡的“好,我知道了”……这不祥顿时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飞快地转身,跑回阳台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按下拨出键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可接下来,手机里却传出了一句甜美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我的心“啪”的一声沉了下来,几乎第一时间就将心底原本存着的那点“她可能去楼下散步了”的微薄希望完全掐灭了。也是,如果真的只是去楼下,她怎么可能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我心急如焚,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在客厅踱着步,每隔两分钟就要重新拨打一遍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可结果无一例外的失望。时针一点点走动,转眼就过了半个小时,我坐立难安,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干巴巴等着的折磨,拎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也许,她真的只是在附近散步呢,我嘴里念念有词:说不定一出门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