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吃了顿晚饭,此种新鲜热辣的吃法,算是吃的人人眉开眼笑,虽说有点不大规矩,可是架不住老祖宗钟爱全家围绕在一起的感觉,说说笑笑的,闹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尽兴。
饭后漱口的漱口,更衣的更衣,整个屋里忙乱了好一阵子,兴致未尽的老祖宗兀自说个不停,身边自是围绕着一大帮子女人,凑趣的跟着起哄,继续商量着张睿的婚事。
张灏的几个妹妹围坐在一张方桌前,耍着双陆棋牌,几个弟弟包括大哥张睿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这大户人家永远是闺女娇生惯养,小子明面上管教严厉。
其中张睿长得斯斯文文,身材高瘦,身上有股子圆滑气质,躲在角落中苦不堪言的伸腿动脚,不时的朝坐在老祖宗身边的张灏打着眼色。
他身边站着的几个庶出弟弟,同样一脸苦相,眼巴巴的瞅着这边,看的张灏微微点头,站起身来,朝说的兴高采烈的老祖宗笑道:“奶奶,你们聊着,孙儿和兄弟们这就回去读书用功了。”
人人听的都笑,老祖宗更是笑骂道:“就你们哥几个还能回去读书?那才是怪事呢,哼哼,肯定是嫌咱们娘们碍眼了吧,还得站着规矩,去吧,去吧,也不稀罕你们在这陪着。”
嘻嘻一笑,张灏朝不远处站起的姐姐张婉儿说道:“姐,你就在这玩儿吧,让秋云陪我回去就成。”
张婉儿想了下,笑着重新坐下,倒是母亲王氏嘱咐道:“回去看着路,让你王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跟着,不许自己瞎跑,听到没。”
“好,孩儿知道了。”张灏朝母亲笑笑,才转身朝屋外头走去,几个兄弟人人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可腿脚却急不可耐的,马上转身老实的跟在他身后,看的屋中的丫鬟们哄堂大笑。
迈过门槛,一走到院子中,几个兄弟顿时如蛟龙出海一般,亲热的朝张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呼啦啦的四散开去。
回到住处醉梦居,整个院子都掩映在竹林之中,正正方方的两进出的四合小院子,此刻灯火通明,张灏略微梳洗一下,带着提着一盏宫灯的秋云,径直走入书房中。
屋子中的空间很大,除了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外,几排金丝楠木书柜立在墙边,上面满满当当的放置着各种书籍,几张楠木书桌摆放在中间位置。
烟翠正坐在书桌后翻看着账簿,而两个丫鬟则往一个箱子中放置宝钞,瞧见有人推门进来,一脸愁容的烟翠忙不迭的站起。
张灏快步走到桌子跟前,扬眉笑道:“还在发愁呢?呵呵。”
他身后的秋云把宫灯放置在灯架上,朝着屋中的姐妹走去,踩着大红地毯,轻轻走到箱子前,帮着一起摆放宝钞,这满满一箱子的宝钞,就是明日要送给太子的礼物。
“唉,如今开销越来越大,几个庄子里的进项都快支撑不住了。”
无语的看着烟翠烦恼不堪的模样,张灏随手把一本账簿划拉到眼前,略微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前期投资,必须要花掉的,忍耐几年就好,往后的收益会让你做梦都笑醒。”
“虽说知道那海船收益大,可是一来一往航行在大洋中,实在是风险莫测,何况一年才能走几趟?光是养着船员就得几万两银子啊!”
“这算得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架起一支船队,才区区五艘大海船而已,要不是皇帝他老人家圣明,这些年下面培养出那么多的海上好手,真要从头来过的话,还不知折腾到何时呢。”
张灏真的庆幸重生在永乐年间,正好是大明朝远洋宝船最兴盛的时期,真是省了自己无数手脚,既不用和朝中大臣打交道,又不用说服皇帝同意,就是造船坊和港口等基础设施都是现成的。
这几年学着管理各项生意,如今的烟翠早不是当年任事不懂的女孩了,前倾着身子,指着账面上的一行数字,皱眉问道:“其他我还能想明白,可是这海事学堂是怎么一回事?乖乖,一年就得花掉几万两银子呢?为何不让朝廷出这笔钱?”
“哦,架船航行在茫茫大海可不是光靠着勇气就行的,得需要系统的培训出一批人才,如今咱们底子薄,朝中诸公又不会理解我的用意,再说我岁数还小,很多事都不能太招摇了,此事就这么办吧,学堂教师匮乏,还得找郑和侯显二位大人好生商议一番,得从他们那借调一批有经验的水手。”
无奈的摇摇头,烟翠真不知道二爷的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的怪主意,这三年虽说购买了几处庄子,又秘密在云南等地圈占了几处矿山,还在各地开了个商号,组织货物南输北上,可短短的三年时间,根本谈不上赚钱,得不停的搭进去自家大笔的银子。
这还不算,又是购买和新建海船,又是招募水手,又得建造几处学堂,还好二爷身上挂着锦衣卫的差事,又掌管着宗人府的几处买卖,京城五个都督府和京卫指挥司又买老爷的面子,举凡自家庄子上的农产和商铺作坊做出的商品全都不愁销路,这收支方勉强能支撑下去,要不然,光是府上的大笔开销,就得把人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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