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杨广负手立于墀台之上,两条眉毛倒竖,眼睛微眯。
几名将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上前,都将目次转向了司马德堪,司马苦笑一下,只能无奈的上前行礼道“禀报陛下,禁卫军已经出动,据查,七位参政大人议政结束后在宫中用过陛下御赐御膳,各自回府。
其中六位大人都先一步出宫,陈克复大人经过东宫城时,被几辆宫中运送物品的车辆阻拦了一刻钟左右,最后出的宫。”“左相大人一出宫,就在东隔城的宫门处,被一百多名身着禁卫铠甲的军士突袭。当时左相大人身边有亲卫二十名,一名亲卫队正。双方在宫门处激战,最后陈大人一方战死十四人,击毙敌人六十三人。当宫中禁卫和金吾卫军士赶到之时,已经不见了两方人马。陈大人和七名部下失踪,那袭击陈大人的剩下军士也四下逃散。就在刚刚,我们得到消息,陈大人已经被他留在辽国公府的卫队接应回府。除几名亲卫都负伤,陈大人无漾。”
“据禁卫军查证,宫门前留下的六十三名袭击者尸体,都已经验明身份,皆为宫中当值禁卫。而且这六十三人来自禁卫军中各个营团,死者中最低职务为禁卫军正九品队正,最高职务是一名从五品武真郎将。除这六十三名袭击者尸体,还在宫门附近发现了当时奂责值守宫门的一伙十人军士,皆被打晕悃绑。”
杨广冷笑几声“还有呢?”
司马德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有,还有虎贲郎将宇文斌、虎牙将军裴恭,等二十余名禁卫军官带着五十余名禁卫自首,说是此次刺杀是他们所为。目前已经被暂时关押在东隔城的禁卫军营之中,听候陛下发落。”杨广那刺骨的目光扫过几人,冷冷的道“马上将今日当值禁卫军官查出,从四品以上者,削职为民,并全家流配辽东。从四品以下者,不论将士,就地斩首,抄没家产,妻儿发配辽东为奴。另将宇文斌、裴恭等八十余人即刻审讯,所有人包括他们军中的上一级军官,从三品以上者削职为民、流放辽东。从三品以下者,全部斩首、并抄没家产、妻儿发配辽东为奴。另东隔城宫门值守的十名士兵就地处死,罪不及妻儿。马上京师戒严,关闭宫门,调京都城外府后入京警戒。
派兵大索京师,搜寻袭击者同党!”
杨广的命令一下,没有径何人敢有异议,行礼扣慌忙告退。
等到众人退出后,杨广坐在龙椅之上俯额沉思。从听到宇文斌和裴恭自首之时,他已经明白,这个刺杀案就是裴阀和宇文阀所为。如果只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刺杀,杨广到是不以为意,因为那样的刺杀,根本不能伤到陈克复分毫,反而会让陈克复与他们两阙的关系更加对立。
甚至是没有今天的这一出,他都打算故伎重演,再派黑衣人却行刺下陈克复,搅起点浑水来。但是今天的刺杀却已径触到了杨广的底线,宇文述和裴蕴居然敢大他的皇宫宫门前刺杀陈克复。而且居然在他清洗过禁卫军后,还能一次性调动一百名精锐禁卫军官,绕过重重守卫,在宫门前打量了宫门守卫,袭击了陈克复。
虽然他们只是暂时夺得了皇宫最外围的东隔城的宫门,但是却已经让杨广十分的震怒。东西两座隔城,就是皇帝大内最后的安全保障。
如今这样的关健地方,宇文述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夺下。这已经表示他们两阀已经不将他放在眼中了。今天他们杀陈克复夺一个外围宫门1
那哪一天他们会不会绕到城北,夺下玄武门,从西内苑,杀入紫微大内?
杨广越想越愤怒,越想也越恐惧。那宇文斌和裴恭等二十余名军官,虽然品级也都不低,但对于杨广来说,这些替罪羊根本无法熄灭他心中的怒火。今天裴阙和宇文阙的行为,等于是在发动宫廷政变。这已经是欺君谋逆之罪。
“陛下!”
一声轻呼打断了杨广的沉思,他抬起头,却是司马德堪又被他派去的内侍召回来了。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杨广问道。
司马德堪如今虽然没有当初宇文述的官职高,但却和当初的宇文述一样的得到杨广的亲近宠幸。眼下他手中不但掌握着最精锐的骁果军,而且还掌握了皇帝手中新建的一支隐秘力量。
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司马德堪小心的道“臣已经派出暗龙卫查探,已经可以确定,这次袭击事件乃是宇文述和裴蕴一手策划。宇文斌和裴恭不过是两个被扔出来的弃子罢了。看来他们已经明白陛下要以陈克复和李渊两族取代宇文阀和裴阀,想做最后放手一搏。只是小看了陈克复,没有想到,二十二人却抵挡百人还能在斩杀六十三人后,剩下七人逃脱。陈克复的辽东军,果然非浪得虚名。”
“这做官能来虚的,做生意也能来虚的,唯有这战场拼杀是来不得半点虚的。陈克复是朕一手从一名伙长提拨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能力朕最清楚。虽然当初高句丽被我大军三次征伐,实力大损,但是如果没有十二分的真本事,又如何以一万兵马、四十万民夫工匠就能平定整个辽东?宇文述和裴蕴不过是不识时务,朕决定之事,岂容他们再更改之。如果不是念在他们两人劳苦功高,单以此事,朕可以诛二人九族。”杨广叹息一声,虽然他要打击裴阀和宇文阀,但也没有想到要一下子铲除,他得先给李渊和陈克复他们先培养出新的对手起来,现在只能是一点点的削弱裴阀和宇文阆的势力。动手太快,那么只会让李渊和陈克复太快的澎胀起来,甚至变的更加庞大。
这不是他想耍的,他要的是逐渐将这些世家门阙压制到最低,让皇室一枝独大,加强〖中〗央朝廷的权威。而不是一直这样打倒一个,又扶起另一个。
“爱卿觉得如果陈克复完婚之后,立即让其赶赴室韦如何?继续留在京师,终不是长久之计。”“陛下所言甚是,将陈克复和李渊外派地方,留裴蕴和宇文述在东都,正好可以互相掣肘。用陈克复和李渊来剪除裴阙和宇文阙地方势力,再以裴蕴和宇文述在朝中压制李陈两家,如此最好。”司马点头道。
杨广点点头又摇摇头“陈克复如一头猛虎,不能久放于山林之中也。等东突厥解决之后,朕还是得将陈克复这头猛虎调入京师,放养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也是最合适的。眼下,只能暂时如此,先放裴蕴和宇文述两族一马吧。”说出这话时,杨广的语气之中也满是无奈,他堂堂一帝王,很多时候,却也得瞻前顾后,无法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办事。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内侍走入殿中“陛下,御史台御史大夫高真大人宫门外候见,说是有十万紧急之事求见陛下。
杨广低头沉默了一会,这个高真是裴蕴调职之后升上的御史大夫,也是属于关中大族。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新御史大夫却是裴蕴的儿女亲家,裴蕴的女儿嫁的就是高真的儿子。裴蕴刚出了事,这高真就跑来面君,却又不知道是何事。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