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有什么作用呢?没有人知道。反正,自从接替父亲成为牛角墩的一员以后,徐兴夏看到的壕沟,就是这个样子的。或许,是让鞑靼骑兵的战马,无法那么轻易的靠近墩墙吧。
平时,牛角墩的墩门,都是关着的,吊桥也是拉起来的。这是为了防止鞑靼骑兵的偷袭。以前在宁夏镇,曾经发生过汉奸勾结鞑靼骑兵,打开城堡大门,引鞑靼骑兵杀入堡内的事故。从此以后,所有的城堡,都对堡门的看守,十分的严格。只有确信来人的身份,才会将吊桥放下来。
“我回来了!”
“开门啊!”
站在吊桥的前面,徐兴夏大声的叫道。
墩墙的上面,探出一顶暗红色的毡帽来,毡帽的下面,露出半个脑袋,显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到是徐兴夏,其余的半个脑袋,才全部露出来。他桀桀笑着说道:“哟,我们的徐小姐回来了!咳,徐小姐,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没?”
因为以前的徐兴夏,性格懦弱,作战技能又差,弱不禁风的,好像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墩里的人,都当面叫他徐小姐。或许,以前的徐兴夏也反抗过,试图去除这个称呼,结果失败了。于是,徐小姐这个名字,就成了他的外号。
徐兴夏冷冷的瞪了墩墙上冷言冷语的家伙一眼,没有说话。墩墙上的家伙,叫做黄飞。除了见风使舵,油嘴滑舌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招惹徐兴夏的地方。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徐兴夏不介意,打崩他的几颗门牙,给他一点轻微的教训。
黄飞被徐兴夏这么一瞪,还真是立刻闭上了嘴巴。他潜意识里,感觉今天的徐兴夏,有点不一样。对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以前那样的无助和无辜,相反的,似乎有点凌厉,有点阴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将后来嘲笑徐兴夏的话,都全部缩了回去。同时,他动作麻利的将吊桥放了下来。
“哟!我们的徐小姐回来了啊!”
忽然间,墩墙上又是一个尖尖的声音传来。
随着这个尖尖的声音,一个瘦高瘦高的士卒,出现在墩墙的上面。他身上的鸳鸯战袄,似乎特别清洗过,比旁边的黄飞,要整洁的多。就连头上的笠帽,也都专门修补过。只是他的脸,却是有点惨白惨白的,好像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徐兴夏的拳头,立刻下意识的握紧。这个声音,正是他的仇人刘金彪的。他这次回来,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刘金彪的麻烦。他悄悄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握紧的拳头。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何必着急呢?一会儿有的是时间。
看到徐兴夏对自己的嘲讽,没有任何的反应,刘金彪顿时感觉有些不爽。平时,他都将玩弄徐兴夏,当做了自己的爱好乐趣。徐兴夏的反抗越是激烈,他的快感就越强。要是被玩弄的对象,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乐趣从哪里来?
“吱吱嘎嘎!”
在尖锐刺耳的声音中,吊桥被放下来。
徐兴夏稳步进入牛角墩。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牛角墩的里面,总共有三层,都是用木板隔开的。每层都是中间一条过道,两边间隔开来,住人或者是堆放物品。木头做成的折返式楼梯,就在过道的最尽头。由于空间狭窄,空气不流通,只要进入墩内,令人窒息的臭味,就会扑面而来。
最下层的东面,是马厩,里面有三匹战马。牛角墩总共配备有三匹战马,分别属于总旗陈海,小旗高猛,小旗张全复三个人。西面,则是杂物房,里面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暂时用不上的各种武器装备等。净桶之类的,也是在西面。
按照规矩,牛角墩的净桶,都是每个士卒轮流清理的。但是,在徐兴夏到来以后,受到别人的欺负,清理净桶的活,都被全部扔给了他。他又没有办法反抗,只好将这个活计接下来。可以这么说,牛角墩里面,他最熟悉的,就是这下层的西面了。
穿过下层的过道,从木楼梯上来,就是第二层了。第二层是大通铺,是提供给守墩的士卒临时使用的。大通铺是木头搭制的,床和床紧密相连。按照满编的数目,第二层总共有三十个床位。由于现在牛角墩的士卒只有九个人,远远不满编,因此,每个人都可以霸占两个甚至是三个床位,空间还算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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