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他多活了一段时间,可幸运不能总是光顾他,他这算是阳寿到头了。在榻上轻轻晃了晃脑袋,没有说什么话,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景春没有打扰,出了卧室,见着了凉州别驾,他可以安慰魏元丕,不去刺激他,可对于凉州别驾却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虽然景春只是个小小的县官,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可别驾却对他很是恭敬。凉州别驾问道:“景大人,魏大人的病情如何?”
景春看了看别驾,又看了看院子里站着的一群官员,虽然只有别驾一人过来,可那些官员却都探头探脑的,看样子都是在等消息呢。
景春道:“想听实话否?”
别驾悻悻然地道:“那是自然,这种关键时刻,假话可是会要人命的,还请景大人如实告知”
景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我这个表情,也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劝大人你,要做什么准备,最好就是这三五日之内了,我家李郎有惊无险,我不说你也清楚,既然你清楚了,那我就再让你清楚清楚,现在扶角堡留守的主事之人,乃是副堡主刘胜,他是羌人,很喜欢交朋友,而且最喜欢喝羊肉汤,他羊肉汤一喝足了,就喜欢向李郎举荐别人。这话我可只和你一个人说,你莫要传出去啊”
别驾心想:“哪需用我传出去,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得这么大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是个多话的人,不会把刘胜爱喝羊肉汤的事传出去的。
景春姗姗然地走了。他一走,官员们立即围在了一起,没人去关心刺史大人的死活,他们关心的是自己。
官场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瞒上不瞒下,李勤到底有没有被劫,这个口径是统一的,他一定是被劫了,向朝廷报告,大家都得这么说,但被谁劫的,有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是不是脱离危险了,这个就没必要向朝廷汇报了,底下人自己明白就成
别驾一听景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知道李勤啥事没有,就等着接任凉州刺史呢,其他的官员也都不傻,也全都听明白了
见同僚们都围地了过来,做为现在陇县的第二高官,别驾道:“各位,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出来,莫要单独行事,以免造成那边的误解”他说的那边指的就是扶角堡。
长史道:“刺史大人肯定是熬不过这三五天了,这点肯定吧?”
别驾道:“就算刺史大人能熬过这三五天,又能如何?”
长史看了眼周围的同僚,道:“凉州不可一日无主,谁是下任刺史?如我等在三五日后上报,从现在的局势上看,朝廷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指定谁来当刺史,可现在那边的大军又堵在司州,估计一年半载的派不过人来,那我凉州由谁来主事?”
官员们一起看向别驾,一个官员道:“要是放在平常,那都好说,可现在那边可把长安通往洛阳之路给堵上了,所以有些话就不那么好说了。别驾大人,现在凉州以你官职最大,你可有暂代刺史之位的意思?”
别驾苦笑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家中生计可都靠着我一个人呢”
长史嘿了声,道:“咱们都是自己人,现在同舟共济,多余的话咱们以后酒桌子上说,现在就说关键的吧我看咱们就一起去那边,迎立李郎暂代凉州刺史吧,朝廷又派不过人来,他先暂代,也属正常,而且就算是派人过来……”
别驾叹气道:“也得死在半道上啊”
众官员跟着他一起叹气,长史道:“换个刺史,就得换一批属官,但李郎为人仗义,只要咱们也仗义,他总不好那么快把咱们换了吧只要有了时间,咱们便可疏通关系,总是能保住这份俸禄的”
别驾道:“咱们一起去劝李郎暂代刺史之位吧,你们看怎么样?”
好几个官员却道:“可李郎现在在哪儿呢?”话刚说完,便引来一片白眼儿,其他官员们都看不起他们说出这种白痴的话来。
别驾道:“现在不知道,可咱们只要一迎立他当刺史,那立刻就知道他在哪儿了”
众官员们商量了一下,便进去看了魏元丕,在确定刺史大人肯定熬不过这三五日后,当即各自回衙,去做准备。
三日之后,魏元丕病重不治,这位没有半点作为的凉州刺史去世了而他的属官一面给他发丧,一面派人向扶角堡报信,说他们要亲自去扶角堡,迎接李勤,奉他为凉州之主,美其名曰: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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