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贾狗子尖叫出声,其他几个小子也只觉得血液都快蒸腾了,长矛纷纷伸展,逼得大汉不得不回刀格挡。
噗哧……
堪堪劈开几根长矛,那大汉身形僵住,一柄长矛已然戳入他的小腹,血水正哗哗喷出。这大汉眼珠子几乎快撑破了眼眶,顺着长矛的矛身看,看到的是一张稚嫩的面孔,那是贾狗子,他也正喘着粗气,只觉眼瞳都快炸裂。
顺手回扯,三棱刺轻巧地拔离大汉的身体,血水哧哧飞喷,霎时染了贾狗子一身。
“小兔……兔崽子……”
大汉还在朝前迈步,也不是被这嫩头小子给伤到了。
噗哧噗哧……
再几柄长矛戳在了大汉身上,贾狗子的长矛更是直接捅穿他的胸膛,大汉咽喉格格作响,满眼的难以置信,接着颓然跪下,扑倒在地。
小子们大口喘着粗气,相互对视,也是难以置信,这么强悍的贼人,居然被他们这帮小子给杀了?
“好样的!集中精神!”
萧胜的话音响起,贾狗子矜持地点点头,扶起吴石头,九根长矛再度端平,指向后面跟着上来的贼人,而那几个贼人已经放慢了脚步,这已经染了血的几根长矛,已然变成了一片浅浅的钢铁丛林。
“这些小子,再训上一年半载,绝对能成千里挑一的悍卒!”
猩红血水溅起,萧胜也彻底冷静下来,对李肆手下这帮小子的表现叹服不已,再回头看的兵,一个个手爪如筛糠一般,才只勉强将药粉装完,直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裤裆里。
转头再看,前几个悍匪被小小长矛阵给惊住,可后面几十号贼匪已经冲出了大门,离他们不过二三十步,这些人一拥而上,光靠那九枝长矛可顶不住。
紧握刀柄,萧胜心想,就那李肆是他的命中灾星,也罢,就在这尽力拼了,也算是对得起老天爷这辈子的“关照”吧。
等等……李肆呢?
刚刚踏前一步,站进小子们的长矛阵里,这个念头才从萧胜脑子里溜过。
下意识看去,正见十来步外,李肆也侧头朝他高喊着。
“前排卧倒!”
见李肆身边那尊劈山炮的火门上,白烟哧哧冒着,萧胜两眼圆睁。
那门炮侧对着大门的位置,正好能将冲出来的贼匪罩住,萧胜就在心里叫着:这小子,真是故意的!他都算好了!
不敢再多想,萧胜跟着小子们抱头趴在了地上。
嘭——!
再是一声炮响,这次的炮声比前次沉闷得多,显然是填装了足足的弹丸。
空气呜呜杂乱地哀鸣着,从半空看下的话,能看到无数细小黑影,照着一个扇面激射而出,将正冲向萧胜等人的几十号贼匪尽数罩住。三十步的距离,劈山炮的霰弹畅快地啃咬着人体,炮口白烟荡开的同时,无数朵细小血花也激情绽放着,汇聚成一道猩红泼墨。
惨呼声响彻天际,正汹涌冲前的人群有如一条七寸被人砸中的蟒蛇,在那刹那间猛然滞住。
扑在地上的李肆吐了一口尘土,心想足足塞进去了两百来发小炮子,灌了小半段炮膛,这效果还真是对得起的冒险赌博。
起身站了起来,硝烟如雾,眼前的视野已经模糊一片,正努力分辨着情况,却见一个身影穿透迷雾,晃悠悠地靠了,却是一个冲在前面的贼匪。见这人两眼呆滞,嘴里嗬嗬有声,手中的钢刀只剩了半截,正随着手臂的哆嗦而哒哒作响。
估计这家伙正在念叨着的好运气吧,炮子只打断了他的刀……
可接着就撞上李肆,就不是运气了。
李肆根本不及细想,大号三棱刺出鞘,人也急冲而上,振臂斜下猛然一劈,像是之前割草时镰刀挥在了灌木一般,粗涩的阻滞感在手掌间流动而过,接着是腥热的液体洒了一头一脸。
犯规了,教贾狗子和吴石头他们用这短剑的时候,就专门说过,只准刺不准劈砍……
李肆还在心里这么嘀咕着,接着就看到那贼匪捂着像是上下已然分裂的脸,摔在地上如鱼虾一般翻跳不停。
喉头干了,呼吸燥热不止,李肆压着的眼神,不再去看那贼匪,朝着萧胜那边靠了。
硝烟正在散开,隐约见到那些冲出大门的贼匪正像无头苍蝇一样转着撞着,却不敢再向前冲哪怕半步,地上也躺了一片贼匪,猩红色斑如刀,刺得人两眼发痛。
“前排——跪!”
萧胜的鸟枪手终于装完了弹药,在他的呼喊下,列成了前后两排,举枪瞄准。
“放!”
萧胜腰刀挥下,嘭嘭爆豆般的枪声轰然爆开。
硝烟的轻雾像是薄纱,再被这一阵枪弹给搅碎,又跟随后弥散的枪烟混在了一起,在那之后,凄厉的惨呼声似乎也失了真,就跟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似的。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