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爱把你带在身边……”
他说完,深深望了一眼这座房间,唇角的轻笑逐渐转化为痞痞的笑:“嫣儿,再见。”
说罢,径直转身离去。
沈妙言轻轻眨动双眸,为什么她觉得,刚刚韩棠之流露出的那一抹痞笑,才是真实的他?
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过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名动京城的大才子,不过都是虚名。
本质的他,分明就是个从骨子里,就深深镌刻着痞气的纨绔贵公子啊!
不过,是因为知道所爱的姑娘欣赏有才的温润君子,才伪装了这么多年……
可这般辛苦,却终究,未能将她娶进门。
沈妙言强忍住泪意,缓缓走过这间房的每个角落。
闭上双眼的刹那,仿佛还能看见那位高傲却善良的清瘦少女,将手头的东西砸出去,一张嘴说着尖酸刻薄的话,可眼底流转间,却都是灵动和善良。
她停在梳妆台前,目光落在最里头的一只长形锦盒上,目光微动,伸手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象牙筷子。
到底是有多喜欢国师,才将这一根筷子如此宝贝地珍藏至今。
到底是有多喜欢国师,才愿意后退一步又一步,容忍她沈妙言的存在,容忍她同国师那般亲近。
慕容姐姐呵……
沈妙言失魂落魄地回到衡芜院,还未走进去,就被人一把拉住:“妙言妹妹!”
她回过神,抬头看去,韩叙之笑得一脸灿烂:“妙言妹妹这是怎么了,也不看路的?”
沈妙言笑得有些勉强:“你怎么来了?”
自打上次在浣衣房,韩叙之说要纳她做贵妾的事之后,她就对这个男人没了好感。
韩叙之清晰地察觉到她的排斥,于是将手中提着的一盒点心塞到她手中,笑容温柔:“这是重阳花糕,可好吃了。重阳节时你还在宫中,我见不到你,便想着为你留一盒。”
沈妙言望了眼那盒点心,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当初她在宫中,九死一生,却没得到韩叙之半点帮助。
若一个男人,在她当初遇见危险时,能够帮忙却不曾帮忙,那么如今,又有什么出现的必要?
韩叙之感受到沈妙言身上愈发冷冽的气息,脸上满是无奈:“妙言妹妹,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怨恨我吗?我发誓,上次,我对你绝无半点亵渎之意!我,我……”
他涨红了脸,竟说不下去了。
沈妙言咬了咬嘴唇,这样的窘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韩叙之红着脸换了话题:“再过几日,我便要参加秋闺考试了。妙言妹妹,等我金榜题名高中状元时,我一定会来国师府,带你回韩府,可好?妙言妹妹,这一次,我定然不会再叫你做妾了。”
沈妙言虽然顽劣,可身为女孩子,面皮还是挺薄的,听他这么说,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只紧紧揪着衣摆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