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局至少要输七局。刚才这一局,他们已经下了半天,他的棋势被贾诩所逼,已经没什么生机,苦思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出路,张燕只是瞟了一眼,随手落了一指,居然就让贾诩为难到这个程度?这可有点骇人听闻了。他看看贾诩的脸色,贾诩却已经陷入棋局之中不可自拔,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诧异。
……
中平二年七月,击败了公孙瓒的袁绍在稍作休整后,一举攻克了易县,以文丑为先锋,再次攻克涿郡。公孙瓒兵败如山倒,一路撤退,广阳、渔阳和右北平先后失守,一路退回辽西,直到刘备率军来援。公孙瓒才算是停住了败退的脚步。袁绍不再前进,转而派颜良拿下了上谷和代谷。至此,大半个幽州落入袁绍的手中。
消息传到洛阳,一时朝野哗然。宋太后紧急召三公入宫。商量针对这个新变故的应变措施。
司徒卢植默然半晌,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宋太后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只好把目光转向太尉段颎。“段公,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段颎嘴里发苦,可是太后发问,他却不得不答。他躬了躬身:“臣以为。幽州一失,袁绍必然会征调乌桓精骑入塞。青兖的战事……只怕会吃紧。”
宋太后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个情况她也知道,她想知道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段颎被逼不过,只得再说:“眼下这个情况,只怕并州军入冀也无法解决问题,臣建议,速请车骑将军主持战事。”
“怎么主持?”卢植寒着脸道:“他来主持。无非也是益州军顺江而下,并州军越过太行山进入冀州,与朝廷能做的有什么区别?段公身为名将。却把这个原本属于朝廷的权利推到他的身上吗?”
段颎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说一句话。他和卢植同样是刘修的先生,同样也意识到刘修已经露出了不臣的倾向,可是在他看来,眼下情况紧急,不让刘修出手,就是坐视袁绍坐大,将来再请刘修出手都未必能轻松取胜。何况刘修也是宗室,就算是割据一方甚至篡位自取,总比袁家得了天下强。他虽然这样想。可是他也知道卢植不这样想,而且卢植是先帝托付的顾命大臣,他却不是,如果两人有不同意见,只有他屈从卢植,不可能由卢植来屈从他。
他只能闭上嘴巴。
他闭上了嘴巴。一直以刘修亲戚自居的唐珍也把嘴闭得紧紧的,一字不吐。
宋太后看看他们,沉下了脸:“三公乃朝之重臣,如今天下崩坏,你们却学那些泥胎木偶,一言不发吗?”
卢植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自己现在该说话,可是说什么呢?公孙瓒败了,幽州丢了,他用以平衡牵制刘修的倚仗没了,除了按段颎说的由刘修来主持战事,他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以后还有什么能限制刘修?
卢植拜了一拜:“太后,臣以为,车骑将军遇刺,伤势未复,此刻恐怕还不能主持战事,如果把希望全寄托在他的身上,只怕会贻误战机啊。”
宋太后蹙了蹙眉:“那卢公有何高见?”
卢植迟疑了好半天:“下令北中郎将赵云出击,牵制袁绍的攻势,减轻前将军的压力。另外,遣使安抚乌桓诸部落,让他们不要附从袁绍。”
宋太后眯着眼睛看了卢植半晌,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书生就是书生,话说得很周全,但是没什么用。谁不知道北中郎将赵云和长史贾诩是刘修的亲信,朝廷给他们下令,如果刘修不点头,他们能全力以赴吗?打仗这种事,不是说答应你就一定会照办的,他可以敷衍了事,也可以全力以赴,仅凭朝廷的诏令根本无法左右他们。
“还有呢?”宋太后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
“还有……”卢植求助的看了一眼段颎,段颎却低下头,装没看见。卢植只好强作镇静的说道:“还有就是下诏命令镇南将军刘表加紧攻击。只有他加强了攻势,才能有效牵制袁术。”
“刘表?”一直没说话的唐珍忽然冷笑一声:“他要是还有反击的余力,又怎么会坐视孙坚攻入江夏?卢公,你这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卢植羞惭难当,哑口无言。
宋太后转向唐珍:“那唐公以为当如何?”
唐珍敛容答道:“臣敢请太后下诏安抚车骑将军,即使车骑将军伤重不能亲临战场,也请他以车骑将军的身份统辖镇南将军刘表,派益州军驰援荆州。”
“不可!”卢植哀求的看着宋太后:“太后,这是以虎驱狼啊。”
宋太后的眼角抽搐了两下,目光转向段颎,段颎无奈,只得说道:“臣附议唐公之言。”
宋太后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挥衣袖:“既然如此,以陛下的名义下诏存问车骑将军,请他出兵荆州。”她又看了一眼还想劝解的卢植,无奈的笑了笑:“卢公,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选择?我们只能相信车骑将军,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等不臣之事。”(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