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纪茝,那一晚火势虽不大,等到家下人将火扑灭时东厢却也烧了个乌漆麻黑,一则老夫人并未发话修整,二则即便修整也不是几日就能了结的事,自是不能再住人进去。
磨叽了几日,眼见住进正院西厢无望,于是某一日,在收到户部尚书夫人送来的宴饮的帖子时,纪茝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捎带上纪芙。
纪茝的翠幄八宝如意车刚出二门,纪芙后脚就去老夫人跟前撒娇撒痴了一场。
据黄姨娘所说,老夫人当时的脸色极为难看,连那天的晚饭都少进了半碗,不过第二日纪茝送的一盅百合莲子茶又让老人家吃得极为舒心,连连赞茝姐儿孝顺,命魏妈妈往汀芳院里送去了一张紫貂、两匹刻丝,又赏了一套蜜蜡碧玺的头面。
纪芜颇有些不齿,小的故意拿乔,老的不愿被小的拿捏住,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又凑成一副祖孙和乐的天伦图。
“大小姐可是没见着那紫貂,落雪不沾、落雨不湿,世人说它是软黄金,真真一点不错。”
黄姨娘的话言犹在耳,彼时那张娇艳的脸上隐隐透出来一丝艳羡。
纪芜心中暗自叹息,自打双瑞家的送来十月份的月例银,绿绮院的一应开销就由内帐房直接发放,纪芬纪菲却不一样,万氏现管着三房内务,平时连一管面膏一包茶叶都要从万氏手中支取。
听说今冬的皮子两姐妹到现在还没有领到手……
比起纪茝小小地拿了一回乔,纪惇闹出来的动静更大。
许妈妈听回来的消息,自从万氏上一回大晚上种富贵竹,将老爷从孔四爷家中请了回府,此后老爷与孔四爷走动越发勤快,可说得上日会文、夜作诗,阖府上下无不纳罕,只当三老爷改了性子,这就要用心做起学问来。
直至六七日之前,有人在伯爷跟前说漏了嘴,众人方知晓原来三老爷竟是迷恋上了孔四爷家中一位清倌儿。
这下不得了,捅了马蜂窝了。
那清倌儿原是“红袖招”的头牌舞姬,被孔四爷赎了身带回侍郎府做了飨客的姬侍,服侍的头一位客人就是纪惇,从此勾得纪惇五日中倒有三日歇在了孔侍郎府。
舞姬是什么身份?
老夫人第一时间就将老儿子喊去上房一顿斥责,纪惇原本还想着接那清倌儿进府做姨娘呢,这一想法就此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不弄进家里来,儿子在外头如何风花雪月老夫人却是不管的,只是一样,不能太过出格,才子嘛,哪个才子不风流?
纪惇挨了一顿骂,晚上倒是不敢再连续夜不归宿了,不过还有白天不是么,于是乎,万氏彻底地暴怒了。
纪显纪茝齐齐上阵,总算让纪惇收敛了些,却仍是不肯与那清倌儿断了来往。
许妈妈说起时一脸不可思议:
“从来没见过为人子女的插手过问父母尊长房中事的,这可真是……”
连连啧声:“好在那外室女还不算太糊涂,听说已是撒手不管了。”
纪芜有些囧,她可不认为不能管,只怕纪茝也不这样认为。
纪芜觉得纪茝之所以撒手不管,定是觉得既然那清倌儿一辈子都进不了府,那么对万氏就构不成威胁,犯不着管。
关于此事的最新消息却让她有些无语。
万氏孤立无援之下,竟打着主意要上孔侍郎府撕了那骚蹄子去!
许妈妈自然不会在姑娘跟前复述这样的混账话,也不可能说得如此巨细,很多细节详情都是纪芜自己脑补,或是从绿栀、榛儿口中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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