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实在太落魄了。翔儿是什么身份,李晋王长孙,只差一个形势就能继承晋王之位,高居王爵,王府怎能是这种模样?不说要富丽堂皇,但也不能如此寒碜。”
李翔惭愧道:“初来乍到,这囊中羞涩,哪里有余钱修葺屋子。”
郑裕拍着胸脯说道:“翔儿这就生分了,你远来是客,可不能让你破费。我这做舅舅的,在东宁多年,还有些余钱,送你一座王府又如何。你等着,明日我就安排能工巧匠选一处好地方,给你造一座府邸,让你居住。”
李翔瞠目结舌,想不到郑裕这般大方,但转念一想,以明白其意,现在的府衙离他在岛上的府邸同路,相隔不足数里,而且同路而行,他们运送金矿出岛,难免会有遇到的时候,将自己调开,就不怕秘密泄漏了。一座王府造价虽高,可跟金矿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眼中一亮,有些心动,口中却道:“那怎么好意思。”
郑裕察言观色,心中大定,暗忖:“贪慕享受,那就好办了。”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面对李翔这般,也不疑有他。郑裕贪财爱享受,将心比心的认为世人皆如他一样。
“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么定下了。”他大手一挥,做铁板钉钉的架势。
李翔长叹一声,故作不经意的道:“还是七舅好啊,不像大舅,让我到这岛上受气。”
郑裕眼珠子一转,问道:“这是怎么了?兰屿岛你说的算,谁敢让你受气?”
李翔道:“还不是岛上的那些愚民,我先前去看看岛上百姓,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应该用什么法子治理此岛。结果整个部族的人一个个都冷脸相对,好像我杀了他们爹娘一样,用冷脸去贴他们的热屁股,你说可气不可气。”
郑裕跟着怒道:“这般愚民也太不知好歹了。”
李翔一脸郁郁道:“可不是……对了,七舅你知道谁是厉南靖嘛?好像听他们说什么厉南靖失踪了,是我们的原因,我才来岛一天,谁知道那个什么厉南靖是哪根葱,哪根蒜。”
郑裕心底一惊,见李翔依旧郁闷气愤,并不是存心将矛头指向他,遂道:“厉南靖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一些。此人手脚不干净,经常小偷小摸的。十多天前,还在我的工地上做工。后来就不见了,跟着不见的还有一些装饰的古董瓷器。有人说是他拿的,但没有证据,也不好胡乱冤枉人,我也没追究。只是他有个弟弟认为是我们将他哥哥关起来了,老是纠缠不休。为了和气,我没跟他计较。”
李翔心底冷笑,这编故事是一套一套,明里表示不计较,暗地却指厉南靖偷窃逃跑,将他~~-更新首发~~的失踪甩的一干二净。
他与郑裕敷衍聊天,眼光却不时的瞄向屋外,等着李逸风、桂仲明的音讯。
桂仲明大步走进了大厅,他在李翔耳旁轻声耳语,“一切如预料的一般,金矿已经控制,管事也如实招供了。厉南靖确实为郑裕所擒,让他押离兰屿岛,死活不知。”
李翔暗暗点了点头,继续跟郑裕愉快的聊着,说着说着,他将话题转移到了东宁附近的海盗上,突然道:“七舅,你究竟是怎么联系到八歧大蛇的……”
郑裕本对李翔已经放下了戒心,说话聊天,不在深思熟虑,害怕吐露马脚,骤然间听到质问,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惊愕,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忐忑道:“什,什么八歧大蛇,我没听说过……”他最初并不知郑明请的杀手是八歧大蛇。但八歧大蛇惨败东蚶岛,已经闹得轰轰烈烈,在东宁传开了。郑裕作为郑成功的儿子,也并非是蠢蛋,只是将心思都用在了邪门歪道上,联系上下,也分析出了郑明是请恶名昭彰的八歧大蛇刺杀李翔。一想到自己与八歧大蛇牵扯到一起,便觉得悔不当初,心中忐忑不安,让李翔这一逼问,一下子就慌了。
李翔冷声道:“看来逸风分析的不错,你的反应,一切都表明了八歧大蛇果然与你有关,你因为厉南靖发现金矿,意欲独吞,将他押出兰屿岛,害他在先,又勾结穷凶极恶的海盗意图谋害我在后,两笔账,我们一并算了。”
郑裕又惊又怒,拍案而起怒喝道:“好你个李翔,来人,我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
李逸风大步走进大厅道:“你的人已经让我绑了,身为英雄之子,却干如此给父亲蒙羞的勾当。拿你又如何?”他上前一把抓着郑裕,将他举小鸡似的提起来,丢在地上,向李翔抱拳道:“请小殿下指示。”
李翔道:“将他压入大牢,通知雅美人,明日我要公审郑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