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的倭寇在勘舆营阵地的对面停了下来,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对手,他们也需要先集结,然后才能冲杀。////池田次郎手握着一柄武士刀,走出队伍,对着勘舆营大声地吼叫了几句日语,紧接着,就有一个通译从他身后跑出来,把他的话译成了中文:“我们将军说了,把你们的头目苏昊交出来,他就饶你们不死。我们大日本武士所在无敌,你们不要螳臂挡车。”“他娘的,真是什么时代都有汉奸啊!”苏昊站在队伍里,厌恶地对邓奎说道。这名通译头戴丝巾,身着襕衫,分明就是一名中国秀才的装束,却不知怎么当了倭寇的走狗。“千户,他们这是缓兵之计。他们都跑累了,咱们是以逸待劳,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邓奎小声提醒道。苏昊道:“别急,你没看他们的人还没到齐吗,咱们得等他们到齐了再动手。”“千户……别太贪心了。”邓奎无奈地说道。苏昊嘿嘿一笑,从队伍中走出来,来到了两军阵前。邓奎连忙提着刀上前保护,在另一边,陈观鱼贼头贼脑地也跟了上去,站在苏昊的身后。“对面那谁,你是倭寇的头目吧,你叫什么名字?”苏昊指着池田次郎问道。通译把苏昊的话给池田次郎翻译过去,然后又回过头对苏昊说道:“我们将军叫池田次郎,你可是那苏昊?”“本人正是苏昊。”苏昊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头道,“我想问问池田先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我为难?据我所知,本人没有得罪过你们吧?”“我们的确与苏先生无冤无仇。只是收钱办事而已。苏先生如果出得起价钱,我们也愿意替苏先生办事。”池田次郎通过通译向苏昊说道,这厮估计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出身,说话倒也是挺客气的。“哦,原来如此,不知托池田先生办事的,是个什么人啊。”苏昊装傻道。池田次郎道:“苏先生不要明知故问,你近日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还想不到吗?”苏昊道:“我知道我得罪了不少当地豪强,可这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怎么池田先生这么快就得到信了?莫非池田先生不是从日本赶过来的?”池田次郎微微一笑,道:“苏先生是聪明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本将军就驻在淮安吗?”“竟有此事?”苏昊有些觉得意外。有关倭寇盘踞在盐城海滨的事情,淮安府官吏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所以苏昊对此事的确是一无所知。陈观鱼站在苏昊身后,小声说道:“东主,老道在民间探访之时,曾听人说起本地有倭寇常驻。想必就是他们了。只是其住处极其隐密,不知东主能不能把它套出来。”苏昊看看池田次郎身边那个通译,心中有了主意,他小声地对邓奎说道:“老邓。你看好那个通译,我要活的。”“放心吧。”邓奎明白苏昊的意思,小声应道。池田次郎见苏昊这边的人嘀嘀咕咕,便问道:“苏先生。莫非有什么事情要说?”苏昊笑道:“是啊,池田先生,我刚才在和我的部下商量。看看咱们之间是文斗好,还是武斗好,不知池田先生有何见教。”“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池田次郎问道。苏昊道:“武斗,就是你把人集合好,我也把人集合好,各自拿着兵刃对杀。不过,这样太血腥了,有悖圣人之道。文斗,就是咱们两个当主将的斗一场,你赢了呢,我就跟你走,我赢了呢,你就跟我走,如何?”“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池田次郎大笑起来,他挥了挥手上的武士刀,说道:“苏先生,你知道我这把刀上,沾过多少人的血吗?此刀一旦出鞘,不见血是不会收回的。我愿意和你斗一场,不过,如果我赢了,我不需要你跟我走,我只需要带走你的脑袋就可以了。”苏昊嘴里和池田次郎说着闲话,眼睛却在偷偷地扫视着倭寇的队伍。他注意到,此前跑得比较慢的那些倭寇,都已经陆续进入队伍了。有几名小头目把倭寇集合成了几个小队,站在池田次郎的后面,正在酝酿着冲锋。此外,庞登魁带领的土匪也靠上前来了,站在倭寇身后大约一两百步的地方,等着倭寇突破勘舆营的防线之后,他们再上来拣便宜。时间已经成熟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想到此,苏昊轻轻咳嗽了一声,向邓奎和陈观鱼发出了信号,随后脸上微微一笑,说道:“池田先生,我打赌,你我比试,肯定是你输,你信不信?”“你有这样的自信?”池田次郎问道。“我有这样的自信,原因嘛……你看那边!”苏昊突然用手一指旁边,池田次郎一直在和苏昊说着话,警惕性已经放松,听到苏昊此言,下意识地扭头顺着苏昊的手指方向望去。就在此时,苏昊向旁边一闪身,露出身后的陈观鱼。陈观鱼双手平端着两把燧发枪,对着池田次郎扣动了扳机。“呯!呯!”两声枪响,池田次郎知道中计时已经晚了。陈观鱼这大半年来苦练枪法,在偷袭一道上已经堪称是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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