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相反的顺序,收起火炮,竖起厢板,移开车厢的支撑,然后把车厢套上驽马,迅速地撤离阵地,向平虏城疾驰。他们此行的任务只是为了给鞑靼营地制造混乱,放完这一轮炮,他们就得赶紧撤走了,否则,鞑靼的大队骑兵追上来,可不是好玩的。
“站住,别跑!”
游弋在营寨外围的鞑靼斥候追赶过来,负责掩护的明军士兵回身开枪射击,零星的几个斥候迅速地被解决掉了,苏昊带着炮队无惊无险地退回了平虏城,紧闭城门,防备万一可能出现的敌军反扑。
再说鞑靼的营地,此时正如苏昊预想的那样,乱成了一团。白天的时候,著力兔带去参战的那一万骑兵是见识过明军火炮的威力的,回营之后,他们又把这种“恐炮症”传染给了没有去参战的那些同伴。
夜半时分,正值众人酣睡之际,营地里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把所有的人都惊醒了。联想到白天那可怕的炮火,几乎每一名鞑靼骑兵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同一个念头:快逃!
闹腾得更凶的,是马棚里那些战马。它们比人类少一些理性,对于可怕的事物记忆更为清晰。听到熟悉的炮声,战马一齐嘶鸣起来,有些马不顾马伕的喝斥,冲出马棚,在营地里漫无目标地狂奔,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是明军在偷营吗!”著力兔也被炮声震醒了,他从营帐中跑出来,大声地喝问道:“明军在哪里,他们在哪个方向?”
“报大首领,明军是在正北方向,离我们大约有一千步远。”有亲兵跑来报告道,他们看到了炮口发出的火光,大致能够估算出相对的距离。
“传我的令,让乌恩和格根带两个千人队冲过去,外面这么黑,明军的火器打不准的,正是我们杀敌的好时候。还有,传令,所有的人都不许喧哗,有乱跑乱叫,动摇军心者,杀无赦!”著力兔下令道。
“杀!”
没等传令兵把著力兔的命令发布出去,只听得营寨的东面突然杀声大起,一彪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踏开营寨外面的栅栏,杀入了营地。
这正是萧如熏与苏昊商量过的节奏,苏昊指挥炮兵对鞑靼营地进行炮击,制造出混乱,同时也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北边,而萧如熏带领的骑兵,则是迂回到东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营寨。
“不好了,明军冲进来了!”
“快挡住明军!”
“快去牵马!”
鞑靼骑兵们睡得迷迷瞪瞪,被一阵炮声惊醒,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受到对方骑兵的攻击,一时间都乱了阵脚。萧如熏骑着快马,挥舞着长枪,如入无人之境。鞑靼骑兵离了马简直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面对着明军的冲锋,他们只能四散逃窜,毫无抵抗的勇气。
“明军休走!”
负责值勤的一名千夫长带着几十名部下骑着马迎了上来,试图阻住萧如熏等人的锋芒,为其他同伴着装上马争取时间。
没等对方靠近,跟在萧如熏身后的两名亲兵伸手在怀里一摸,各自掏出一个物件,对着对方便扔了出去。
“轰!轰!”
两个物件在那名千夫长和他的部下队伍中炸开了,十几名鞑靼骑兵从马上横飞出去,其余的骑兵也勒不住自己的缰绳了,被受惊的战马颠得摔下马背。
这就是萧如熏向苏昊讨要的秘密武器,是勘舆营装备的手雷。在近战中,这种手雷的威力是无与伦比的,它不但能够有效地杀伤对手,让武艺高强的敌将连举枪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于非命,而且在这个冷兵器盛行的时代,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爆炸会让对手陷入恐慌,完全丧失斗志。
“杀呀!”
看到手雷发威,跟在萧如熏身后的明军敢死队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大声呐喊着开始扑向敌军。他们从大营的东边杀入,径向西边冲去,准备横穿整个鞑靼军的大营,最大限度地给鞑靼军造成打击。
鞑靼军也不是初上战场的菜鸟,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一些中下层军官逐渐收拢起了自己的队伍,找到战马,开始对冲营的明军进行阻击。明军在这个时候可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对于零星的对手,他们便迎一齐上前,以众欺寡,在几个回合之内把对手屠杀殆尽;对于三五十人组成的小集团,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手雷侍候,把对方炸得分崩离析,然后再逐个剿灭。
萧如熏手下的边军原本就是训练有素,战斗力甚强。他这一次挑选出来的敢死队,更是队伍中的佼佼者。萧如熏身上穿戴着一副苏昊特地送给他的高锰钢丝编成的锁子甲,几乎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他手握长枪在前面开路,就像一把锥子一样,刺开鞑靼军的重重阻挡,一直杀到了营盘的西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