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连续踏出六步了。
所谓跑板功,最早据说是出自于北少林寺的一门外功,乃操练攀登墙壁时必修的实用功夫,同时还是操练趾功的一种有效的手段。
跑板时,要先选木质较硬,厚约l一2寸,宽尺许的长木板,斜搭于墙壁上,练者用一两步跑行至板端,回身下板转落至原地,初跑时,板的斜面约45度,经过训练后,逐步加大角度,最后等到垂直的角度后,便可以直接攀登墙壁。
虽说这门功夫平日看似无用,可每当杨猛想起霍元甲徒手登上天津城墙,为师伯大刀王五收尸的事情,心里难免就有些执念,这执念之深,连宋唯一都在心里觉得极为不解。
平静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作为武人麻烦与争端总是会随之而来,就在杨猛如饥似渴般的日夜苦练时,一个有些怪异的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
虽说来者并非是来找杨猛麻烦的,但如今他可也算是宋唯一身边的入室弟子了,授业恩师有事,这做徒弟又如何能够不上前呢?
按照武林中千百年留下的习俗,门派中得传真功秘技的入室弟子,平日里不单是维系该门派声名威望的御用打手,同时还是师傅年老气衰时,为其维护武林名声撑起门面的第一人选。
正因为如此,越是武艺高深的宗师或大拳师,对自己的徒弟便越亲,几乎是手把手的提点指导。甚至在很多没有留后的武人眼中,这嫡传的徒弟甚至比儿子都亲……
用杨猛更实际的话来解释,这无论是真传、嫡传还是入室或衣钵弟子,其实就是习武之人在年老气衰之后,能够得以安身保命,平安终老的绝对屏障。
来人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一身气度看起来却极为不凡,尽管杨猛无法从他的身形步伐中感受到其手上的功夫到底有多强,但从他背上那柄三尺长剑上看来,就可见一斑。
长剑长约三尺三分,宽约两指,应该属于快剑的范畴。
虽说剑鞘与剑鄂上的磨损程度看起来很重,所谓的耐久值可谓濒临底线,但从那剑柄上五只清晰的指印和深深的握痕之中,就能感受到剑主人在剑术方面,恐怕下了不知多少的真功夫。
“武当金蟾派第十代弟子柳生雨,叩见掌门九师叔,家师东海紫河道人,嘱咐弟子出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来杭州向师叔讨教,顺便取回家师十年前寄放在九师叔这里的内丹派剑典……”
宋唯一摇了摇头,忍不住噗嗤一笑,端起手上的骨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咱武当内丹派的剑典确实在我这里,不过可不是你师傅寄放在我这的,那是你师祖亲手传下来的金蟾派掌门衣钵,你是门里的晚辈,想要这份传承倒也不算坏了武当的规矩,只是能不能拿得走,就要看你得了紫河道人多少的真传了……”
从浩然大度的官员气派,忽然变作自古传承了武当道统的金蟾派掌门,宋唯一的华丽演技,显然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说了这么半天,怎么感觉自己勤修苦练的飞鸟穿林剑法,好像也算不上内丹剑派的真东西呢?
“难道还有更神秘的武当秘籍?”
看着杨猛忽然神采飞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若离一把把他拉到了一旁,轻轻地啐了一口道:“姑母让我告诉你,这是他们武当金蟾派千年传承的大事,外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得插手的……”
杨猛微微楞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涨红起来,对若离无视自己已经‘嫁’进了张家的事实感觉极度恼火起来,同时也更对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金蟾派的外人,而感觉愤懑不平:“那是你姑父,可如今也是我姑父,何况我学了金蟾派的天罡钓蟾劲和飞鸟穿林剑,怎么就算不得金蟾派的人,难道还要……”
若离翻了翻白眼,一巴掌拍在了杨猛的额头,瞅了瞅宋唯一并没有注意这边,这才低声地骂了一句:“你忘了你胡乱篡改飞鸟穿林剑的时候,姑父就特意地跟我和姑母说过,你以后要敢说是武当内丹派剑法的嫡传弟子,他就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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