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杀声在蒙古骑兵中响起。但是,那声音听上去却是无比的尖厉,细心的人甚至能听出那喊杀声中的心虚与恐惧。
反之,镶黄旗的满洲兵们没有人发出一声怒吼,只是红着眼紧紧盯着明军的防线。
越是沉默,越是令人可怕。
…………
“祖帅,建奴镶黄旗的好像是正经的八旗兵,镶红旗的似乎是后附蒙古人?”
城头上的明军将领都是和建奴有过交战经验的,先前他们尚无法分清城头下的两旗后金兵究竟是哪路人马,因为从外表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他们却看出谁才是正宗的满鞑子了。打镶黄旗号的建奴骑兵一看就是jīng锐骑兵,与镶红旗的表现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原来镶红旗的是蒙古人,难怪战力如此差劲,竟然被松山这种关内来的杂牌军给挡住。
将领们窃窃私语,建奴镶黄旗的冲锋架势让他们均不看好松山军。
先前松山是靠了那些尖木出其不意取胜,这一次建奴有了防备,而且连真鞑子都出动了,松山这回怕是凶多劫少了。
有两个先前主动请战的将领这会暗自后怕:幸好祖帅没答应,不然这冒然冲出去碰上那些真鞑子,可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么。
又有将领暗道那松山守备施大勇徒张声势,做出那喝人血、吃人肉的行为只不过强自打气,吓唬建奴而已,指望建奴被他吓退,岂料弄巧成拙,建奴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全军杀去。这下可是有苦头吃了,只怕脑袋马上就要掉了。
那建奴厉害得紧,能是吓退的?
……….
何可纲几次要求祖大寿下令出兵相助松山军,但看到祖大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只能是yù言又止。
大公子祖泽润将他的模样看在心里,不动声sè的挪了挪位子,挡在了何可纲前面,使得祖大寿看不到何可纲的神情。见状,副将张存仁心中有气,也故意朝边上挪了挪,把祖泽润给挡住了。
祖泽润知道张存仁是故意挡着自己,暗哼一声,没有发作。祖泽传却是不知分寸,伸手推了一下张存仁,谁知,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一下,祖泽传更气,暗道你是我爹的部下,却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和我大哥,这分明就是欺主!你道我兄弟真是好欺的么!
气岔不过,祖泽传便要开口要张存仁让让,未等他开口,却见祖大寿突然转身吩咐高光辉道:“高游击,你速下城准备,等我号令,准备出城作战!”
“啊?”
不止高光辉呆了一下,众将都不由自主愣了下:祖帅不是一直不准出城的吗,怎么现在倒变了主意?
祖大寿没有理会部下们的惊愕,而是冲高光辉喝了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哎…末将领命!”
高光辉大喜过望,生怕祖帅反悔,抬脚便往城下跑去。
等他走后,张存仁大是不解的看了眼祖大寿,想了想,终是问道:“祖帅是要卖丘巡抚一个人情吗?”他道祖大寿派高光辉出城作战是要救松山军,以免松山全军覆没。松山守备是丘禾嘉从关内带来的,如此一来,丘禾嘉自然便欠了祖大寿一个人情。
其他将领也都这么想,否则何以解释祖大寿先前不让出城作战,这会满鞑子动了,却要高光辉率部出城呢?肯定是祖帅顾及到丘巡抚那边,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松山败亡,却是不好跟丘巡抚交待。
未想,祖大寿却是答道:“本帅绝不会为了卖他人一个人情而致我大凌河将士xìng命不顾,我让高光辉准备出战,并非要他立即出城和鞑子作战!”
顿了一顿,又道:“本帅看这松山守备施大勇不是寻常之人,喝人血吃人肉之事都能做出,心xìng非常人可比。或许....”
或许什么,祖大寿没有说,而是缓缓转过身子再次看向西南方向松山军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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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咯巴什、什得拔、壮大都是后金八旗的军官编制,隶于一牛录,相当于明军的小旗、总旗或把总、千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