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岸边,采石矶偏东船坞内。
“团练使,朝里来人了,是当今六殿下李从嘉。”
刚刚的老人此刻站在船坞中,一脸敬仰的望着他们的统帅,长江采石矶团练使王忠孝。
王忠孝今年不到五十岁,精神矍铄,在本地颇有威望。
此刻他高大的身躯坐在船坞正中央一张桌子旁,眼眸深邃的盯着老人看了片刻,唇边泛起微笑,带动他两撇胡须上下动了动。
“他说了什么?”王忠孝淡然的说着,神色丝毫未有所动,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他只说希望见见团练大人,其他的并未说什么。”老人躬身,脸上的敬畏之色更浓。
能够在权势下不为所动,这足以代表了其内心的镇定与胆识。
“哦?他要见我?”王忠孝沉吟片刻,摆手道:“告诉他,我不愿与官家打交道,人我们是可以放,但以后官军不得以任何理由在此地建筑工事,扰乱地方渔民生活。”
“是。”老人听了王忠孝之言,立刻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李煜此刻站在原地未动,他的眸子在面前那些人的脸上扫过,微笑着向那些人点头示意。
李煜灿烂的笑容,带给了所有人一种亲和力,毕竟李煜善意的笑容在百姓心中留下的不错的印象。
“六殿下,团练使说了,他不见您,人我们可以放,但要求以后官军不得来此滋扰,建筑工事,令地方上的渔民难以生活。”老人躬身向李煜将刚才王忠孝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煜的眼眸此刻微不可查的一闪,脚步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一笑,“前辈,此来一来是为了卢将军一行人,二来我的确是很有诚意想要见见团练使,请你再劳烦一次,为我转达,李从嘉并无恶意,但若是团练使一意孤行,对官民双方都是无利的。”
李煜所言已经有锋芒外露了,他言下之意很明确,倘若对方真的不允许官军在此地建筑工事,之后的事情或许会发展的很不乐观,并不排除会有流血事件发生。
老者眼眸一闪,他已听明白了李煜话中含义,脸色稍稍一变,身子向后退了半步,躬身一礼,并不说话,而是转身离去。
看着老者离去,李煜唇边泛起微笑,忽然抬起头,对眼前的众多百姓大声道,“各位乡亲,李从嘉来此当真丝毫恶意也没有,各位请想想,如今政局不稳,各路诸侯互相虎视眈眈,倘或战端一起,各位乡亲,你们又能有什么好的生活?南唐虽小,但不容欺辱,建筑工事乃是保家卫国,难道各位觉得这是错的么?”
李煜言之凿凿,神色中颇为振奋,他语气中的那股为国为民的意志已攀升到了此刻的巅峰。
李煜当然清楚,这种演说,若是放在他生前,那叫做蛊惑人心,放在南唐时代,他这便变成了慷慨陈词。
听了李煜所言,人群中不少青壮年汉子眸子中都闪过了精芒,他们对于南唐倒是颇有归属感,虽说对军方在采石矶进行建筑工事颇为不满,但此刻听李煜所言,他们倒是觉得也颇有道理。
李煜正要继续再说什么,却是听得远处船坞方向,一声大笑传来。
“六殿下果然厉害,竟是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话声中,王忠孝一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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